下近百口人!”
風傾夜點點頭:“我風家的上百口性命也交給你了。”
他如罩寒霜的冰冷眸子冷冷瞪了龍鎮天一眼,快步朝月無缺走去。
龍鎮天眼珠子一轉,突然飛快朝風傾夜打出一掌,身子借勢在空中倒翻了個跟頭,幾個起落,已經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月無缺卻不急不忙地朝著他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對風傾夜道:“我去追殺那個狗賊,我的爹爹和冷月山莊的事情暫時交給你了。”
風傾夜扶過月孤城,說道:“你放心去追殺龍鎮天,這裏的所有事情都交給我。”
月無缺目中帶著柔意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向著龍鎮天逃走的方向飛掠過去,幾個起落就消失了蹤影。
“月伯父,山莊的其他人呢?”風傾夜緩聲向月孤城問道。
月孤城聞言,狼狽的俊臉上滿是悲憤之色,身體因氣恨微微顫唞,咬牙切齒罵道:“月懷容那個叛徒,竟然給冷月山莊的人都下了軟筋散,後又領著龍鎮天殺進門來,幾乎將月家上下上百口人都屠盡了!”
風傾夜聞言,心中不由惻然,幽然歎息道:“我風家亦是如此。”
兩人頓時心下一陣沉重,一個白衣少年忽然在這時出現在他們麵前,擋在了冷月山莊的莊門口。
月孤城先是一驚,隨後有些不可置信地叫道:“月魄?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你不是外出遊學了嗎?”
風傾夜仔細一打量,眼前這名一身白色錦衣,麵目俊美,有兩分與月孤城相似的少年,赫然正是月家二房唯一的兒子月魄。
隻是,他怎麼覺得,這個少年身上似乎有些奇怪呢。
月魄卻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月孤城身上,用一種不常見的嚴肅的口吻說道:“四叔,月家的後院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月孤城卻已經恢複了鎮定,一臉狐疑地看著他,語氣冷漠地道:“莫不是你爹爹命你來施什麼詭計,好將我哄過去趕盡殺絕?”
月魄卻搖了搖頭,淡淡地吐出一個驚人的消息:“一直住在這冷月山莊的月懷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月懷容,更不是我的親爹,我的親爹,身上和四叔一樣流淌著月家的血液,是絕不會做出這種背主滅宗喪盡天良的事情。”
“什麼?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這一個消息,頓時讓月孤城震驚了,連風傾夜都大感意外。
卻聽月魄繼續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早些時候我就發現這個親爹有些不對勁,便借著出外遊學的名頭四處查探,終於,讓我找到了真正的月懷容,我真正的父親。如今四嬸落入了那個冒牌的月懷容手中,我爹爹此刻正在與那冒牌貨周旋,若是你們不信,盡可以跟我去瞧瞧。”
說罷,不待月孤城答應,抬步便疾疾朝裏走去。
月孤城一聽青希還活著,也顧不得其他,在風傾夜的攙扶下快步跟了過去。
龍鎮天一路飛奔了許多,終於在一座不大的森林前停下來喘口氣。
他瞧見一塊破石頭,也顧不得上麵髒汙,一屁股坐了下來,抬指點了斷腕處的幾個穴道止血,又撕下一塊衣襟將那斷處包紮好,這才喘了口氣,想到自己勝利在望的時候,竟然會月無缺那個可惡的小子一手破壞掉了,就氣得牙癢癢,忍不住自言自語罵道:“該死的月無缺,總有一天,我龍鎮天一定要將你抽筋剝皮,碎屍萬斷,讓你小子在地獄永不超生!”
繼而又想到冥休對自己的交待,心下又是疑惑又是驚恐,冥休大祭司不是說月無缺的性命交給他,自己盡管安心殺光玄機殿不聽從自己號令的人就可以了嗎?怎麼會讓月無缺那個小子突然跑了出來?以冥休神通廣大的神力,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難道是,奉聖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變化,所以顧不上月無缺了?
就在他苦思冥想不得解時,月無缺的聲音突然自不遠處傳來:“抽筋剝皮,碎屍萬斷?龍鎮天,這樣的下場給你這種罪大惡極的狗賊確實是很不錯!”
龍鎮天被她的聲音驚得從那石頭上跳了起來,瞧見立在二丈開外,抱劍而立,宛若殺神一般的月無缺,他幾乎嚇得麵目扭曲,雖然他常常自栩武功蓋世,可是,月無缺剛才在大殿一出手,他便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小少年的對手!
他勉力挺直身子,怒聲道:“月無缺,你到底想怎麼樣?”
月無缺慢慢朝他走近,冷冷說道:“我想要你的命。”
龍鎮天嚇得後退了兩步,眼珠子迅速轉了轉,語氣很快軟和了下來,用一種懇求的神情看著她:“月無缺,我承認,是我不對,我不該為了鞏固自己的私權和地位就殺了你月家人,我現在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隻要你饒了我這條性命,以後我一定唯你命令是從!這玄宗宗主我也不做了,都交給你,所有我擁有的一切都交給你,行不行?”
月無缺頓住步子,隻冷冷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她的目光宛如一把銳利的刀,狠狠捅入龍鎮天的心髒,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如螞蟻一般迅速爬遍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