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師老是繃著臉就不累嗎?!
因為又攤上了星期五,下午中午放了學,有些人就迫不及耐的去了宿舍整理衣物準備下午一早回家,衛陽要帶回的東西不多,隻有零零散散的幾件需要換洗的衣服和幾本他認為比較重要的參考資料而已,昨天晚上睡不著時他就拉了燈把他們收拾好了。
張爵這幾天因為趙琪不在,他難得的也安分了下來,就連和衛陽說話時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衰樣,就跟幾天沒吃過飯似的。
最後一節課了,衛陽的手指撚著課本的邊角,皺眉想到,看來這個幾天是不會見到趙琪來了,都快放學了,他應該是不會來了。可是,他抬頭看看講得唾沫橫飛的老師,再看看周圍認真聽課的同學,忽然覺得沒勁起來:今天的課很無聊,今天的人也很無趣。
這真是一個無聊至極的下午。
放學後,因為實在是不想直接回去,衛陽就打算去操場放鬆一下,最近除了失眠惹得他精神不濟外,為比賽而做的準備也耗費了他不少精力。和張爵、郭曉以及擔憂他的姐姐說過後,衛陽隻身一人避開洶湧的人流從小路去了操場。
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提著裝有衣物的袋子,衛陽就這麼一個人去了操場。
噗通一聲躺在操場上的草地上。衛陽枕著自己的手臂茫然的望天。底下的草地很柔軟,衛陽卻一點心情也沒有,操場上就隻有他一個人,一個人躺在這空曠的地方,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遠遠的地方才能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笑聲。
看來人走得差不多了,衛陽心想。
翻了個身,把臉埋在下麵,衛陽能清楚的感受到綠草紮人的觸須正搔弄著自己光滑的臉頰,癢癢的,有些甚至探到了他的鼻孔,讓他很想打個噴嚏,可惜他大張著嘴等了好久都沒有打出一個噴嚏。
想翻過身去,衛陽卻聽到後方漸漸逼近的腳步聲,一聲輕似一聲,但卻越來越快了,看來走路的人很急。
“趙、趙琪!你怎麼······”衛陽想問他為什麼今天才回來,想問他為什麼不把原因告訴他,害他失眠了這麼久,可是話未出口,他就愣住了,因為趙琪臉色奇差,可以說是一臉灰敗,一副遭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嘴唇都是白的,連血色都快看不見了。
趙琪仿佛沒有看到他失神的樣子,當他的視線捕捉到衛陽濃黑關切的眼睛時,大步上前,一個大力,就把衛陽緊摟在了懷裏,牢牢地,像是怕他甩開似他的。
衛陽有些不明所以,幾天沒見,趙琪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有些不知所措。“趙琪,你怎麼了?”衛陽小心翼翼的問。
回答他的是更加緊實的擁抱,趙琪的雙臂箍住了衛陽的兩隻手臂,頭更是深埋在衛陽的肩膀上,太過緊實的擁抱讓衛陽有一種他時刻會被勒斷氣的錯覺。
“讓我抱一下,就抱一下·······”趙琪低喃道,聲音悶悶地,帶著水汽。
衛陽努力讓自己放鬆下`身子,動了動手,緩緩地放在了趙琪微微抖動的後背上,配合的說:“好。”他雖然不知道趙琪遇到了什麼事,但能讓一向冷淡示人的趙琪做出如此示弱的動作,已經足以表明這次的事件有多嚴重了。
大約幾秒鍾,也許是幾分鍾,衛陽已經記不清了,就聽趙琪模模糊糊的說:“小陽,你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情緒激動之下,趙琪抱著衛陽的雙臂勒的更緊了,衛陽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糾結的“川”字,不過他的手臂依然沒有鬆開。
“······她是誰?”衛陽啞著嗓子緩緩地開口。
“······我的······母親。”說到母親這個敏[gǎn]的詞時,趙琪有些微的停頓,他的頭甚至抬了起來,眼睛直視著衛陽。不過還好他說出來了,要不然衛陽又要瞎猜上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