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血肉,沒有她!沒有戚渃水,她一定沒有死,或是逃走,或是…被人擄走,但她一定沒有死!隻要沒死,他們終有相見的那一天!
他會去找她!
……
距魔教血洗戚二山莊之事已過去半月,戚渃水自那天跟魔教陌生男人回到一處山頭後,便被他留在某處廚房,再也沒見過他。
活在這不知名地方,戚渃水並沒有比在戚二山莊中好過,反之是更加的難過。以往的她雖要遭人白眼,可下人之事還輪不到她來苦做。
但在這裏,成年苦力一天能做多少的事,她亦必須做完,然她小小年紀又是女子怎可能全部做到,若是做不到,如何?沒有休息不說,還頻頻遭到毒打。動手之人是此處廚娘。
她想那個男人應該把她誤以為是戚家在廚房幹事的下人,所以安排她在廚房做事。她在此地實屬不易,天天有劈不完的柴。剛來幾天,砍不斷柴。管教的廚娘便緊抓著她的細胳膊,猛的揮起用力往木樁砍去,當下脫臼了手。
吃過了苦頭,其後每每砍柴她定要用上全身力氣,宛若這木樁是仇人,敵人,要她命的人一般,高舉斧頭拚盡全力朝其砍去。“啪嗒”一聲,又是一聲,一聲接著一聲,等到午時,雙手手心磨的沒有血肉模糊,也是血肉在外,好幾處關節的表皮全已擦破。時而,會有木刺紮進肉中,又是一番煎熬。
無論在此,還是在二伯家,她都沒有尊嚴,更沒有幼時安逸的生活,她其實知道,幼時快樂的日子不會再有了,沒了父母的孤兒怎麼會再有家的溫暖…溫暖,若是戚二山莊沒出事,她等到了梁彥為…那還是依附他人活著,倒不如在這,雖沒有尊嚴卻是靠著自己的力氣活下去!
一日天晴,猛烈的陽光在頭頂高掛。晌午午飯過後,廚娘命戚渃水挑水,要將院子裏二十壇的大石缸灌滿清水。好在此處雖在半山腰處,可平地間宛若上下城鎮,院中亦有連著山頂順流而下的天成水井。對於她來說,這已是天大的恩賜。
咬牙將連著草繩的木桶一次次倒放井中。緊握繞繩木柄,一圈又是一圈將其搖上,一把抓住木桶橫柄,雙手吃力的拿著木桶走到水缸旁邊隨之高高舉起乘滿井水的木桶緩緩側身想將其如原先幾次一樣倒入缸中。
誰知!她鼻尖一癢方抽出一手,水桶一歪,“嘩啦”一聲,清澈透亮的井水歡快的從她頭頂跳落滑至雙肩以下。
緊閉雙眸無奈的一手拎著僅剩一些井水的木桶,她抬手抹了抹沾滿發絲的臉,閉著眼睛擰了擰胸`前布衣翻起來往臉上一擦,濕嗒嗒的水珠仍不絕如縷的穿過發絲往耳中眼角下流。
她倒吸兩口涼氣,抬肘蹭了蹭稍有熱度的眼角,拖著根濕漉漉草繩提著木桶重新走到井邊,一次又一次,她都有小心的將水倒入缸中,來回不下十次,終將第一個水缸填滿。
她喘了兩口氣不能多加休息,日落前,若是不將這二十缸水灌滿好讓回來的不知是什麼教的眾徒洗用,這晚飯她是一顆米都別想吃到。
又往新的水缸裏灌了兩桶,她轉身走回井邊,重複提了桶水,剛一回頭忽然看見了他。他,那個陌生的男人,穿過有雕有精致花紋的赤木圍邊走廊,漫步緩緩向她走來……
慢慢的他的瞳中分明映出了她狼狽的摸樣。
☆、第五章 情至此卻不知
戚渃水不知道他是誰,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隻得微微點頭,一言不發。
陌生男人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番全身濕透的戚渃水,雙手抱臂一副閑情雅致有的是時間的閑逛摸樣,笑道:“怎麼我每次見你,你都這麼~”他拖長尾音,忽的轉言。“丫頭,聽廚娘說,你也跟她說,你沒有名字。我現倒是很想知道,你叫什麼!”最後兩字有意加重,似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