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即墨歆瞧著這幕,總覺得有種熱淚盈眶的滋味。也不顧外麵的大雨,跑出去便抱緊了小`乳貓,替他抹去臉上的雨水,可雨下的極大,抹去了又立刻被打濕,反倒是那隻小`乳貓自己挺聰明的,在他懷裏打了個滾,擦幹淨了。

即墨歆瞧著忍不住笑了聲,可眼中的淚水混著雨水落到那孩子的發絲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迷路了唄。”那孩子笑著開心,似乎並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燚羲繞了很大一個圈子才回來的呢。”

“呦,咱們燚羲好厲害,快回房去換衣服。”說著便吩咐莊敬“讓清風準備好,現在固然熱的要命,但掐著時間沒多久便要入秋了,把房間用火盆子考一考,熱是熱了點,但不潮`濕。”說到此處又低下頭“吃過晚飯了嗎?”

“恩,阿嬤,白雪呢?”一邊被即墨歆推著往回走,一邊找了個有的沒有的問。

☆、第27章

先前他騎著黑炭一路狂奔至城門外,沿路快馬加鞭的滋味讓他忘了恐懼和膽怯。牽著韁繩走入城池內時,他忽然覺得好笑,為自己先前舉步維艱的舉止感到可笑。

站在稀稀朗朗的人群中,扯了個諷刺的笑容。看,真走也走了,做也做了不是?

當時的恐懼如今看來仿佛是一場笑話,嘲諷自己的懦弱和無能。想著好不容易能擺脫莊府的人,有些自由的空間便去瞧了瞧姑蘇城內自己一處房產一處鋪子。

其實不單單那幾個哥兒想要個人時間,難道他邵燚羲就不想要了?

自己早日積下功德,便能讓阿姆少一日受苦,想著便加緊腳步。

自己名下的鋪子倒是極大,但如今生意凋零,門可羅雀,與掌櫃交談一番,對方也知道自己身份後方才苦歎這的生意或許支撐不了半年。邵燚羲算算時間如若來得及,倒是剛好。

又看了看那宅院,固然地方偏遠了些,但不比莊府差,更勝在精致,比莊府那磅礴大氣,更能深得邵燚羲的喜歡。

兩處地方看過後,瞧著時間已經晚了,天空中也開始飄起小雨,便決定回府,隻可惜剛走到一半小雨便成磅礴大雨。

濕漉漉的小`乳貓舔`著爪子被阿嬤塞進浴桶裏,由清風負責刷了刷,拎出來是瑟瑟發抖,即墨歆一抹就知道,燒了。

弱,太弱,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住北邊的天氣?秋日一到,天氣轉涼後,北方的溫度比邵燚羲出生之地要冷上很多,每年也不知會冷死多少人。

待會兒去找澤啓問問,怎麼幾個月下來,都沒把身子骨調理好。誰家爺兒會被雨一淋,就病的?

第二日邵燚羲沒去上學,差清風去學堂與魏博軒說聲,自己要養幾日。

卻說另一頭,這即墨歆與莊和旭為此事撕破臉後,便搬到邵燚羲房內看著那孩子,這幾日燒的厲害,或許畢竟是初秋,固然秋老虎厲害穿得少了,可雨水卻涼的很。

打在身上,寒氣入骨,自然會讓邵燚羲受不住。

本以為第二天會退燒,可誰知,莊澤啓行了針,居然也要第二天夜間才退下熱度。如此一來,反倒讓即墨歆越發擔憂邵燚羲的身子,看那孩子睡著後還冒著虛寒,不由詢問二子“燚羲的身子骨熬得過姑蘇城的寒冬嗎?”這是他一直怕的,如若熬不過,受不住,豈不是他的過錯?真不該讓這孩子過來婚娶,哥兒長大了就該遠離遠嫁,如此一來或許這四個孩子還能收斂些。

都是自己太寵這幾個孩子了,這才會讓他們無法無天,絲毫不知爺兒與哥兒之間的差異,至今都以為自己是爺兒一般的生活......

哥兒教導不好,自然是做阿姆的過錯,即墨歆怎麼都推不了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