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非要過來嚐一嚐,我給她點了一杯後,麵對她和何澄在同一條椅子上坐下。

店長很快地把東西做好,她吃了一口後十分嫌棄:「也就這樣吧。」說完又吃了一口,仍舊十分嫌棄:「誇得天花亂墜的。」

我笑了聲:「說不定你看的帖子是店長發的呢。」

她領會地長長哦了一聲。

現在的人啊,宣傳手段層出不窮,一個小號去發問題,另外再注冊一個小號去回答問題,然後再注冊小號去點讚。

這種事我也幹過,上次何澄的微博事件,我就注冊了好幾個小號和別人對著幹呢。

馮江吃東西很慢,我和何澄就這麼等著,期間何澄問我要不要吃點別的,我表示不要。

畢竟我現在心思不在吃上頭。

終於在馮江吃了大半後,抬頭看著我說:「小以你幹嘛?」

我偏頭看她:「什麼?」

她用下巴指著何澄說:「幹嘛一直粘著她。」

我抿嘴低低一笑,雖然有些答非所問,但我還是靠著何澄的肩膀,小鳥依人地膩歪說一句:「我靠著我女朋友不行啊。」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後,咬住了空空的勺子,嗑的一聲。

「女朋友?」

馮江看起來在反複咀嚼這三個字。

很久,才啊了一聲,接著更高的音調再啊了一聲,「我靠!女朋友!」

我輕歎一口氣,真是不容易啊。

她激動地把勺子插.入了杯子裏,深深地陷進果肉裏,接著她往前挪了一些,雙手放在桌上,指著我,又指著何澄:「那種關係?」

我想,要是沒有這個桌子,她可能要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拎起來。

「啊。」我回答。

她驚訝地捂住嘴。

其實我是有點緊張的,雖然她寒假的時候,告訴過我她對同性戀報以什麼態度,還告訴我她是腐女,但是這種事真真地發生在身邊,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

就像有些人,明明支持同性戀,卻又說如果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戀就打斷腿。

我不知道這種支持是什麼意思。

很久,馮江終於把驚訝的表情換了,看著我邪魅一笑,挑眉說:「可以啊周小以。」

我鬆了一口氣。

她把雙皮奶往旁邊一推,看著何澄說:「哎學妹,我跟你說,你這個學姐覬覦你的美色很久了,你要小心。」

說完她又看著我,一臉的好奇問:「快告訴我,你怎麼追到人家小美女的。」

我轉頭看何澄,正想說話,她卻先我一步,對馮江說了句:「是我追的她。」

我抿嘴。

馮江又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剩下的話題和何澄就沒什麼關係了,雖然我很想要照顧她,但明顯她不適合這種侃侃而談一驚一乍的畫風,於是我隻牽著她的手,好好地把她放在身邊。

這樣的狀態也不錯,偶爾我回頭看她,她會因為我們有意思的話題而微笑,不至於太寂寞。

馮江告訴我,最近有個男生追她,而她隻想讓那個男生和她的一個學長湊西皮。

我聽說過有些腐女特別可怕,硬生生地給男朋友灌輸一些奇怪的思想,硬生生地把男朋友掰彎。

聊著時間就過去很久,何澄看了眼手機提醒我們快要考試,我們結完賬送馮江去了考場,並讓她結束後給我打電話。

像家長似的目送她進去後,我們就離開,回去的路上,我們對於馮江晚上的住宿問題展開了深刻的討論。

按理來說,馮江是要和我一起睡的,而且我很想把魚魚介紹給馮江,我覺得她們倆一定相見恨晚。

但現在有些變化。

我是個有女朋友的人。

這句話並沒有在驕傲,也沒有在歧視你們這些單身狗,隻是簡單地闡述一下我目前的狀態而已。

我把我的顧慮告訴何澄後,她思考了很久。

她思考的這段時間,忽然讓我想起剛才校門口她睹見我們牽手的事。

我問:「我和別的女生親密接觸,你是不是會不開心啊?」

她眼看就要考慮完,因為我這句話,又考慮了很久。

很久,她說:「雖然我知道你習慣了,我也知道你向來就是這個性格,但我還是希望,與別人親密這件事你還是少做一點。」她說到這兒停了一小會兒,低頭看些,聲音放輕:「我會不開心。」

我舔唇。

她又說了句:「能照顧我的情緒嗎?」

我抿嘴點了三下頭。

從一開始,她的每個要求都帶著詢問的語氣,明明應該理直氣壯地強製要求我,可卻沒有。這突然讓我隱隱有些傷感,她不應該把自己放得這麼低。

我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於是我歎了一口氣,嘿嘿一笑,指著校外的地方,「隨便給她找個賓館就好了,不用管她。」

何澄看著我笑了聲,伸手用力摸我的劉海,低頭下來在我耳邊說:「周小以你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