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蓁看嫦曦怔怔的,以為她想起落胎之事神傷不已,溫言安慰道:“彥歆和懷瑾青春年少,還會再有孩子的。
嫦曦心不在焉點頭應著,儀蓁看她麵有倦色,起身吩咐人送她回府,嫦曦一路悶悶不樂,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人,回到屋中喚來青梅,喝兩口茶咪眼一笑,青梅心中急跳,嫦曦笑得更加親切些,方柔聲道:“我大病一場後,性情有些變化,腦子也有些糊塗,這些青梅都知道吧?”
青梅遲疑著點點頭,嫦曦瞅著她問道:“那,青梅可覺得,我象是另外一個人?”
青梅又點點頭,嫦曦閉上眼睛,慢慢隱了笑容,換上一臉哀傷,手捂著臉悶聲道:“青梅啊,我大概是病糊塗了,以前的許多事,隻記得少許,忘了很多,今日太子妃說我故意喝藥落胎,真的有這樣的事?”
青梅有些慌亂,搖頭說道:“沒有的事……”
嫦曦哦了一聲:“那麼是太子妃胡說?下次見著了倒要問問。”
青梅咚一聲跪下來磕頭:“王妃,都是過去的事,忘了最好,為何還要問起呢?日後好好的不就行了?”
嫦曦看著她:“可是王爺囑咐過你?”
青梅遲疑著,嫦曦冷哼一聲:“還想不想嫁個如意郎中,過尋常日子了?”
青梅掙紮著,半晌下了決心:“王妃容稟,奴婢若說了實話,並不是背信棄義,奴婢隻是認王妃為主子,王妃既然問起,奴婢就說,王妃若是不問,打死奴婢也不會亂說一個字。”
嫦曦微微笑了笑:“起來說話,我知道你是個忠心的丫頭。”
青梅站起身老實說道:“紅薔伶俐,王妃一直帶她更好些,其實奴婢在王妃跟前伺候,隻不過為著有些頭臉,有能多得些銀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並沒有嘴上那麼忠心,如今是因為,王妃病好後將奴婢當人看,以前從來沒人關心過奴婢想要什麼,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嫦曦擺擺手:“行了,不用表忠心了,你忠心呢,我自會是好主子,你不忠心呢,我也有的是法子。說正事。”
青梅緊閉了門窗,坐在榻前的腳凳上,背對著嫦曦:“大概元宵節前後,王妃身子有些不好,就召來太醫診脈,得知有了身孕,王妃有些意外,在屋裏呆坐半日,說一句,既然來了就要搏一搏,然後吩咐人去請王爺,王爺知道後,歡喜得半天沒有說話,王妃一反冷淡,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高興得摟了王爺脖子,第二日,皇後娘娘召見王妃,王妃從宮中回來後,破天荒去書房找王爺,王爺出門去了,夜裏也沒回來,第二日一早奴婢進來,王妃兩眼紅腫滿臉是淚,午後王爺一進門,王妃打開手裏的藥瓶,看著王爺吃了下去,王爺笑問吃的什麼,王妃說自然是安胎藥,隻過了半個時辰,王妃就腹痛不已,太醫趕來已經晚了,王爺憤怒不已,要追查此事,王妃躺在床上看著王爺,冷笑道,葉懷瑾,我受夠了,我不想再在夾縫中掙紮,我寧願死了,也不會要你的孩子,我恨不能馬上轉世投胎,忘了你……忘了你們這些人,你,就忘了我,當從來沒有我這個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