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看著她的吃相,笑了起來,本來擔憂她因落胎受到刺激,影響了性情,如今看來她還是她,隻是多了防範之心,不會任人宰割,這樣就好。笑看著嫦曦,心裏緩緩舒展開來,待看到她頸間,笑問道:“紫玉丟了?”
嫦曦搖搖頭,咽下滿嘴葡萄說道:“送給儀蓁了,不是可以治病安神嗎?”
懷瑾微皺了眉頭:“你可知,那塊紫玉怎麼來的?”
嫦曦認真看看他:“怎麼?舍不得了?你這人小氣,再給我一塊就是。”
懷瑾手指敲了敲桌麵:“再沒有了,那不隻是一塊紫玉,那是……”
懷瑾想說,那是我的心意,那是我在軍營中時,聽說附近山上有紫玉礦石,想起你愛穿紫衣,想起你說沒有貼身之物,隻要有難得閑暇,我就去劈山采石,有時候是夜裏,無數次打開都是空的,采了上百塊石頭,才得到那塊紫玉,低著頭終是說不出來,看著手上留下的老繭和疤痕,不由暗自歎息,自己這一腔熱情,所為何來?
嫦曦嘟囔道:“紫玉就是紫玉嘛,什麼不隻是一塊紫玉……”
懷瑾聞聽更添了一絲悵然,看她對那盤葡萄都比自己好些,站起身出門去了,嫦曦吃飽抬頭時,對麵的人已不見,怎麼無聲無息就走了?
叫人過來淨了手,跑到麒兒屋中和他玩兒,懷瑾就站在院門外,聽著她笑聲飄出,無奈搖頭,除了多了些防人心計,依然是沒心沒肺。
一路悶頭走著,不覺來到綠竹院門外,跟綠竹這丫頭談書下棋也好,邁步走進,綠竹遣退左右笑道:“哥,你怎麼來了?你不在家時,我和王妃日日相伴,你回來了,我想著去,又怕擾了你們。”
懷瑾愛寵得摸摸她頭發:“這麼一說,好像我不該回來。”
綠竹拉他坐下斟了茶:“不是,你該和王妃在一處才是。”
懷瑾歎口氣:“她呀,有我沒有都是一樣。”
綠竹笑道:“誰說一樣的?落胎那日,王妃心都快碎了,硬是撐著沒掉一滴眼淚,夜裏都爬起來想著對策,這幾個月努力打理王府,會看帳了,珠算也會了,一副主母的派頭,你一回來,又是以前那個王妃了,先是哭得淚人一般,這兩日又萬事不管了,貪吃貪睡的,還不是心裏有了依靠。”
懷瑾一愣,她竟學會了看帳和珠算?她打理王府?她是那樣隨意散漫的人,心裏有疼湧了上來,半晌沉默方說道:“依靠歸依靠,心裏終是沒我。”
綠竹笑道:“你心裏有了她,然後竭盡全力讓她心裏有你,不就行了?”
懷瑾搖搖頭:“綠竹,難啊,我看她心裏除了吃睡和胖娃娃,再沒有旁的。”
綠竹輕笑道:“哥,你可真笨。”
懷瑾看看她:“可不是嗎?也就綠竹知道,哥哥我是個蠢笨之人。”
綠竹嘻嘻笑了起來:“是隻有我敢說,別人不敢說吧。”
二人笑起來,那頭麒兒睡著了,嫦曦葡萄多吃了些,想著走動走動消消食,綠竹今日沒來,就到她屋裏坐坐,進了院子,丫鬟們剛要通報,嫦曦噓了一聲:“我嚇嚇她。”
上了台階隔窗聽到綠竹叫哥,然後是懷瑾低低的笑聲,似乎十分開懷,再聽卻沒了動靜,一陣安靜後,綠竹催促:“哥,你倒是快些啊。”
懷瑾帶著笑意說道:“剛剛走神了,我們從頭再來。”
二人本在屋中下棋,嫦曦卻想歪了,促狹笑道,他和綠竹房事的時候,喜歡聽她叫哥?哥哥妹妹的,倒有些意思,屋內又傳來綠竹的聲音:“哥,你可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