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赤雲打開包袱拿出兩個金錠子扔了過去,騎了馬到驛站沐浴換衣,到了昔日太子府見過蘭芝姑姑,連夜出了京城。
懷瑾聽到密報,吩咐一聲跟上,緊捏住腰間香囊,其中有嫦曦一縷頭發,她消失不見,隻有這一縷長發聊慰相思,綠竹定是跟嫦曦在一起,自己找不到,但願赤雲可以找到。
懷瑾出了宮殿,上馬向昔日安王府後來的太子府駛來,進了門說一聲喚蘭芝姑姑,蘭芝姑姑進來見禮奉茶,懷瑾接過笑得溫和:“蘭芝姑姑,依然不肯告訴朕皇後的去向嗎?”
蘭芝姑姑搖搖頭:“不是不肯告訴,奴婢真的不知。”
懷瑾手握茶盞更緊了些:“那皇後生的是男是女,總能告訴朕吧?”
蘭芝姑姑依然搖頭:“皇後囑咐過,不可說。”
茶盞裏的茶水漾起細微的波紋,懷瑾心中升起絕望,多少個夜裏,思念嫦曦時,總是來到這裏過夜,去嫦曦住過的院子裏前,總要這樣問蘭芝姑姑,可她的回答永遠不變,憤怒時也想過對她用刑撬開她的口,可她是嫦曦身邊的人,若對她不好,將來見麵時,嫦曦隻怕不肯原諒……
懷瑾放下茶盞回到昔日和嫦曦住的院子裏,抱著嫦曦的枕蜷著身子睡下了,夢中恍惚嫦曦來過,他驚叫著醒來,回答他的隻有滿室的寂靜……
過幾日跟蹤赤雲的人有信傳來,赤雲去了羌國,和木智,懷瑾心中一跳,親筆寫了國書,邀和木智來訪,和木智沒來,卻收到了赤雲來信,信中辭了王爵,說是天涯海角,要找綠竹去。
收到信第二日,和木智來了,懷瑾摒退左右,大殿中隻剩他與和木智兩人,和木智看著他一笑,懷瑾已撲了過來,依然是過去孩子一般無賴的打法,二人纏鬥在一處,這次卻是和木智占了上風,懷瑾被和木智壓著,氣咻咻問道:“老實說,有沒有見過嫦曦。”
和木智笑得古怪:“見過沒見過並不重要,隻是,葉懷瑾,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懷瑾咬牙道:“朕,偏要都得到。”
和木智笑道:“既然你和赤雲是換過的,當年國師還有一句話,就是說你的,赤雲無國無家,而你,則孤獨終老。”
懷瑾的心怦怦跳了起來,他並不信什麼命運天定,可是赤雲無國無家的話已然應驗,他頹然閉上雙眼,嫦曦說過的話無比清晰響在耳邊,彥歆陽壽已盡,你會在思念中孤獨終老,可是,那不是彥歆,那是嫦曦,懷瑾咬牙發力,將和木智掀翻在地,大聲喊道:“我不信,那是嫦曦,嫦曦不會棄我而去。”
和木智搖頭:“懷瑾,你想她嗎?”
懷瑾心中抽痛默然點頭,和木智笑道:“那你為何不去找她?親自去找。”
懷瑾緩聲道:“西南已定,可兵部未穩。”
和木智一聲嗤笑:“天下都盡在你手,區區一個兵部,葉懷瑾,一則你惜才,不肯殺龐為直,二則,你是不肯舍棄,葉懷瑾,你們漢人常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嫦曦是怎樣的女子,她的心願是什麼?你若不肯舍棄,就算找到她又如何?”
懷瑾手移上他頸間:“嫦曦在哪裏?”
和木智搖頭:“我沒有見過,我也試著找過,可她蹤跡全無。”
懷瑾頹然放開和木智,和木智抬腳就走,邊走邊說:“你這宮殿太過冷清,呆不下去。”
懷瑾坐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發愣……
過幾日,聖旨下到兵部,龐為直告老,提拔一個最不起眼的兵部侍郎,任兵部大司馬,此人沒有根基沒有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