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泛指做出背叛行為的人,背叛親人,背叛祖國,背叛組織……
唐桓很不願想起死去的兒子和兒媳,這不是他不想去想,而是不敢去想,因為每一次想到他們的死,他都對自己深深的自責,若不是因為他對沙鹿的極度信任,那麼他的兒子和兒媳也不會死。
唐桓還未當堡主前,那時的唐家堡也是不在現在的位置,年少氣盛的他在成年後便是離開了家,同時還有兩人跟著他一起,這兩人算是隨從,並非是唐門的直係,但是唐恒卻是把兩人當兄弟看,因為從小這兩人便是跟他在一起
這兩個人正是秦伯和沙鹿。
當時的時局並不穩定,唐桓為了更好的鍛煉自己,他也是依然參加了軍,他參軍秦伯和沙鹿自然也要跟著一起,他們參加了中印邊界自衛反擊戰,對越自衛反擊戰,執行過無數隱秘不為人知的任務……
在一次次槍林彈雨中,唐桓三人間的感情也是越來越深,可以說唐桓對二人的情義比起親兄弟都要親。
無論是秦伯還是沙鹿,在戰場上都是救過唐桓的命,子彈是不長眼睛的,雖然唐桓的功夫好,但在雙方真正交手的時候,槍林彈雨下功夫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不然功夫也不會沒落到現在的地步。
唐桓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對越自衛反擊戰期間,老山的戰場上,唐桓受命執行突擊任務,越方的人要不自己這方多很多,打到後來的時候就剩下唐桓和沙鹿以及秦伯三個人,但越方卻仍有近百人,三個人被這些人圍困在一處山頭。
三個人被困在山頭整整三天,這三天裏下過一次雨,若沒有這次的雨三人非被渴死不可,這處山頭很光,零星的幾棵野草也被三人充饑吃光了,唐桓因為前期被一枚子彈打中,傷口也是有些發炎,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精神非常的差。
“老沙怎麼辦,少爺的傷好像很重,這裏別說治療,連吃的都沒有,我怕挺不住啊。”秦伯望著身旁臉色蒼白的唐桓,聲音擔憂的說道。
“我們被困在這三天了,支援部隊卻還沒有來,這麼下去我們都得死。”沙鹿的眼神很冷,他的肚子也是響起一陣咕咕之聲,他也很餓,在這麼下去,下麵的人不用衝上來,餓也餓死了。
“哪裏還有什麼支援部隊,原本是一次突襲,卻中了對方的圈套給圍住了,師部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團也打散了,看來我們兄弟是要死在這裏了。”唐桓勉強睜開雙眼,聲音也是十分的虛弱。
“我可以死,但你不能死,你是唐門的未來門主。”沙鹿聲音堅定的說道。
唐桓的傷並不是最致命了,致命的是他現在沒有食物可吃,這對於一個傷員來說是很糟糕的,但是山頭上能吃的東西都吃掉了,還有什麼可以給唐桓吃呢。
而就在沙鹿在為食物發愁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一個故事,傳說春秋時期,晉公子重耳為逃避迫害而流亡國外,流亡途中,在一處渺無人煙的地方,又累又餓,再也無力站起來。隨臣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點吃的,正在大家萬分焦急的時候,隨臣介子推走到僻靜處,從自己的大腿上割下了一塊肉,煮了一碗肉湯讓公子喝了,重耳漸漸恢複了精神,當重耳發現肉是介子推自己腿割下的時候,流下了眼淚。
沙鹿想到這,也是拿出來自己的匕首,他準備做現在的介子推,為了讓唐桓有東西吃,他決定割自己的肉。
“沙鹿,你幹什麼?”秦伯一見沙鹿拿出匕首,臉色先是一變,再看他竟然用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他更是一愣,他甚至以為沙鹿是準備自殺。
“噗……”
沙鹿沒有說話,他的匕首已經刺入到手臂當中,鮮血直接噴到了秦伯的身上,原本他是想刺大腿的,但一想到若是一會有機會他還要跑,就算跑不掉也是能夠為唐桓的跑爭取時間,所以他便是刺向了自己的胳膊,匕首插進手臂,鮮血噴濺而出,他卻是哼都沒哼一聲。
沙鹿的匕首很鋒利,插進手臂用力一割,一塊巴掌大的肉便是被他割了下來,肉掉在他的腿上,他也是趕忙用衣服綁緊傷口。
“你把肉切成片給少爺吃。”雖然沙鹿性格剛毅,但一塊肉就這樣被割下來,他的額頭上也是流出了汗水,說話時也是牙根緊咬。
秦伯現在也是明白了,原來沙鹿是要用自己的肉給唐桓充饑,這裏沒有火可以讓秦伯將肉整熟,也沒有那個時間,山下的士兵隨時都可能衝上了,而吃生肉對於他們也不陌生,但生吃人肉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