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然地轉過身,繼續往前走,過了片刻後,用平板沒有起伏的語調說道:“那麼剛才他們說爭奪盟主之位,你怎麼不攔一下。”
“教主不用擔心,隻要玩得開心就好。”
蘇辰的腳步有瞬間停頓,然後木著一張臉,繼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以後有問題還是不要問這個單總管好了。
蘇辰回到自己那個建在懸崖邊的房間後,將門一關,開始在裏麵檢查起自己的武功來。
試著跳了下,沒飛起來;以手刃劈岩壁,結果手差點拍腫連塊石屑都沒拍下來;推了下檀木書桌,紋絲不動。
蘇辰最後看了眼牆上掛的劍,沒有取下來再試一試,因為光輪劍招的話他腦子裏倒是有不少,但卻都不是這個世界體係裏的。
一沒輕功,二沒內力,連力氣也沒比普通人大點——甚至甚至可能更差,至少蘇辰覺得換個身強力壯的人來,那張檀木桌子還是能抬得動的。
實驗一圈下來,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蘇辰終於不甘心地得出一個結論:
——他是一名沒有武功的魔教教主。
難道真的是以德服人?
蘇辰撐著下巴默默地想。此時他推開了房間的後門,坐在被削平的一片光滑大石上,望著下麵看不到底的深淵發著呆。這種開在懸崖之上的陽台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似乎怕住這間房的人會失足掉下去,邊緣圍了一層石欄杆,白玉欄杆,還是雕花的那種。
蘇辰現在躺著的石床鋪著厚厚的皮毛,他翻了翻,認出至少有一層虎皮和狐狸皮,再聯想起博古架上那些價值不菲的古玩器物,以及房間裏一些其他擺設,蘇辰有種自己不是在做魔教教主,而是做富貴閑人的感覺。
蘇辰給自己之前的結論再加了個定語:
——有錢而沒有武功的魔教教主。
蘇辰發現自己這個教主很閑,醒來第一天居然是他最忙的一天,因為單總管向他彙報了兩件事情。從那天之後,單總管除了每天服侍他日常起居飲食外,偶爾一天會有一件事情彙報,有時連著兩三天沒任何事情。
這天,蘇辰用過午飯後,照例在教內四處溜達消食。
這段時間他最大的收獲,就是摸清了整個教內的地形,然後也知道了原來整個魔教建築竟然是挖空了山腹修建起來的,而這座山還是一座死火山,中央部分是空的,所以懸空而建的回廊抬頭可以看到天空。
這樣的工程絕非一朝一夕能成,當時蘇辰感歎一句:“就是帝王陵寢也不過如此了。”
然後身後不說話便感覺不到存在的單薄回了一句,“此魔教總壇,正是三百年前風無涯將前朝王陵改建而成。”
“……”蘇辰覺得這位單總管才是真正說話不懂看臉色的人。
蘇辰慢慢溜達著往前走,發現一路之上看到的人少了許多,偶爾見到那麼一兩個還急匆匆的樣子,走路走得很快恨不能飛起來。蘇辰心中疑惑,不太想問單薄,然而這整個總壇除了這個人外他攏共也就知道三個人的名字——不,是三個人的姓,而這三人自那天後便一直不見人影。
想了想,蘇辰還是決定問單薄,隻是他沒有刻意停下,而是繼續一邊走,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教內最近都沒什麼事麼?不過既然大家都很閑的話怎麼反而不見人?”
身後的單薄似乎可疑地頓了下,然後平淡地回答道:“他們都在準備一個月後為教主爭奪武林盟主的事情。”
蘇辰:“……”
——等等,是他聽錯了還是單薄說錯了?爭奪盟主之位,難道不是該他這位種子選手該做準備,啦啦隊除了搖旗呐喊以助聲威之外,還能起到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