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走在了前麵。

楚綰撇撇嘴,比起駙馬,這新鮮還真是沒法比。痛快拋開這玩意,然後小跑趕上,抱住了秦甫沅的左手,“駙馬!你不是受傷了嗎?稍微走慢點啊~”

“殿下,甫沅傷的不是腿。”再次無奈地提醒榮安,秦甫沅餘光落到手臂上,此時的親密,不知還能維持多久呢?

楚綰大致能感覺到秦甫沅的情緒,不再像之前那樣把整個人都靠過去,而是有些遲疑地稍稍鬆開了些力度,離開了一些。秦甫沅見殿下一臉失落,有不忍心,卻別無他法,在沒法向殿下坦誠一切時,所有的安慰,何嚐不是另一種欺騙?

走回去的路上,秦甫沅突然感覺身邊的殿下頭越埋越低,再仔細多看兩眼,便發現殿下走過時,有一滴水直直打落在了地上。按下心中同樣的沉重,直到回了房,將丫鬟們全部打發了出去,並交代守在院外後,才關上房門,走到榮安身邊。

榮安此時站在那裏,將腦袋埋在胸`前,肩幾次顫唞。走過去矮下`身子,伸手小心捧起那張臉,果然,那雙好看的眼裏此時蓄滿了淚水,臉上淡淡的胭脂被淚暈開,小嘴緊緊閉著…秦甫沅長歎了一口氣,伸手將淚痕抹去,“殿下怎的又哭了?”

“駙馬…綰兒是不是真的很不好,連駙馬是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出了事也不能幫上駙馬什麼,隻會耍耍賴,然後哭哭啼啼地,隻知道惹駙馬心煩?”抽抽搭搭了半天,可才算是把話說完整了,這般可憐兮兮地,就跟兔子一般。

秦甫沅心裏跟著被揪成一團,難受壞了,“殿下何以這般覺得?”

楚綰先是搖搖頭,又兀自點頭肯定地說,“綰兒以為,駙馬也是會喜歡綰兒的,可是駙馬在疏遠綰兒,越來越遠…仿佛喜歡綰兒便是什麼奇恥大辱一般…”

“殿下為何要將錯攬在自己身上呢?”秦甫沅捏著殿下小巧的耳垂,跟著小心地將她攬入懷中,“殿下理應知道,錯的全是甫沅;不是不喜歡殿下,是覺得配不上殿下;不是殿下幫不上忙,而是甫沅無法叫殿下幫忙;不是想要疏遠殿下,而是,甫沅怕不舍…哪怕是這般簡單抱著殿下,能好好抱住殿下,聽您喊一句駙馬,都成了甫沅不敢奢望而又懼於丟棄的事。甫沅,很喜歡殿下,無論發生了什麼,甫沅是真心想要待殿下好的。”

“駙馬…”停了抽泣,緊緊回抱住秦甫沅,除去受傷這幾日,還有之前那麼長的冷淡,這是多難得的擁抱啊!

輕輕地吻了吻楚綰的發,不知靜靜待了多久,安靜舒適到楚綰不住沉溺其中,精神惚恍於夢醒之間,突然聽見駙馬飄忽著而又沉著的聲音。

“殿下,再給甫沅五天,甫沅再貪著這五天。之後,甫沅對殿下,將毫無隱瞞。”

☆、第四十九章 捉弄

五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有的人而言,不過過眼雲煙;而於有的人來說,那是至關緊要的時間。

楚綰是渴望了解秦甫沅,但是從另一麵而言,如果了解,意味著秦甫沅不開心,那麼她情願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可是這一次,雖然無法解釋駙馬複雜的行為,但是她卻清楚,這不是以往那些能撒個嬌就改變的事。一如當初母妃死前將自己送去德妃娘娘那裏;又如父皇宣布自己的婚事時;還有這時候,她能做的唯有換個樂觀的心態去接受。

“綰兒隻求,駙馬還能記得,駙馬是綰兒的夫,是綰兒的天。”楚綰在秦甫沅臂彎中蹭了兩下,抿了抿唇後,用肯定的語氣說,“不要因為平日裏綰兒說多了,駙馬便不放在心上。分明…句句都是綰兒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