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如晝,影闌珊,知是與君離別時。流年斷,傾城逝,幾度煙雲幾度秋。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隨著人海行進,卻絲毫看不見周遭的光影婆娑,流華溢彩。
“小姐要不要看一下姻緣?”似有一個人在叫我。
我沒有回頭,隻是默默向前走去。卻又聽見他歎道:“明明是一段好姻緣,卻奈何總是不得始終……”
這句話……好生熟悉。
猛地轉身,看見一個算命的攤子,一個中年男子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那男子頗為富態,但麵容卻線條硬朗。
我緩緩走了過去,坐在了那算命攤子之前,問:“你方才說什麼?”
他神色凝重道:“小姐並不屬於這裏。”
我一愣,問:“為什麼這麼說?”
他卻拿出了一個簽筒,念念有詞搖了搖道:“求個簽吧。”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抽了一根簽。
他接過那簽,神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怎麼樣?”我急問。
他搖搖頭隻道了兩個字:“輪回……”
我一急,拿過那簽看了看簽詞:“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離恨雖苦,卻是造化使然。”那男子卻看著我道。
我有些疑惑地擺弄著那根簽,還想問個仔細,卻發現眼前的那人不見了。我咦了一聲便想找他,誰知聽見一聲怒吼:“你個沒良心的!誰幫你治的傷!誰給你偷的丹藥……”
順著聲音找了過去,赫然發現他正抱著攤子後的那棵歪脖子樹的一根樹枝,胖胖的身體壓得那樹顫顫歪歪,頗為驚險。我頗為詫異,起身想過去將他給救下來,卻見他對我喊道:“央兒!記得無論怎樣,不要輕易改變因果!”我一驚,卻沒有明白他話的意思,也不知他口中的這個央兒為誰,左右瞧了瞧,又隻有我在這攤子前麵。於是便想上前去再問各明白,豈料再回頭麵前已是空無一物,那攤子並那人一起消失了……我用力捏了一把自己,又揉了揉眼睛,覺得事情越發離奇了起來。
卻聽見一個朗潤的聲音自一處傳來:“隻待雙方心融洽,才可將那情侶結。此應為一個倩字。”
叫好聲自人群中發出,我不禁循聲望去,卻看見一群人正圍著一個白衣公子。那公子白簪綰發,一雙鳳眸冰輪色,麵如圭璧影若雪,莞爾一笑,風華無方。
心髒倏地刺痛,我不自覺地擠進了那人群裏,跌跌撞撞,終到了最前麵。卻被一個人推阻在了一旁,我回頭,看見一個手執蓮花燈的紅衣少女,容顏嫵媚,雙眸盈盈剪水。
那位公子看到她先是一愣,而後淺笑。
少女笑得羞澀,將燈遞了過去道:“可否請公子為我的這盞燈題上一句詩?”
“好。”那白衣公子溫潤道,接過少女手中的燈,拿起了一旁的狼毫,專注地提筆揮墨。我卻心髒又是一陣刺痛,又覺身後有人一推一擠,便直直向前跌了去,趴在了地上。泥土瞬間被吸進了鼻腔,我猛地咳嗽了起來。卻聽見周圍的人嘲笑連連,似都在對我指指點點。有些狼狽地用袖口抹了抹臉,我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卻被一個人拉起來帶入了懷中,我一驚,看看麵前的人,一身月牙色衣衫,戴著一麵白色的麵具,看不清容貌,卻覺身姿如玉,仙韻無雙。
燈如晝,影闌珊,知是與君離別時。流年斷,傾城逝,幾度煙雲幾度秋。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隨著人海行進,卻絲毫看不見周遭的光影婆娑,流華溢彩。
“小姐要不要看一下姻緣?”似有一個人在叫我。
我沒有回頭,隻是默默向前走去。卻又聽見他歎道:“明明是一段好姻緣,卻奈何總是不得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