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洞裏看看屠蘇還在不在。”

“我同你一起去!”芙蕖目睹著這一切的發生,雖然她不想對陶青青揮劍相向,但奈何現如今情況特殊,她不得不同師兄弟們一起向陶青青發起進攻,可當她見到對方毫發無損甚至絲毫未將她們的劍陣當成勁敵來對待的態度之後,她與陵越擔憂的心也緩緩地落下了。

她與屠蘇、還有陵越是一同長大的,本就擔心著屠蘇,隻因那封印是紫胤真人設下的,天墉城裏除了陵越之外無人能進入禁地,所以自從安陸村之事發生之後,她連屠蘇一麵都沒有見上,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她一定要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才能安心。

可當她一進入禁地,就看到少年失神地坐在榻上的樣子,劍眉狠狠地蹙在一起,像是要擰成一個死結,身上的氣息淩亂不穩,若不是後山這地方清氣鼎盛,否則他或許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屠蘇?你見到師伯了嗎?你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芙蕖見他往日裏冷得本就像是一塊冰的臉此時此刻都能跑出北極熊了,暗自揣測著對方方才究竟怎麼了,這得多大的事能讓向來清冷自持的百裏屠蘇的氣息淩亂成這樣。

百裏屠蘇抬起頭看了看她,眼神微微閃爍,然後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就又再一次低下了頭。

“屠蘇,我雖不知你與師伯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你現如今這個樣子,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又談什麼自己控製住焚寂的煞氣?”陵越皺著眉峰的模樣與百裏屠蘇如出一轍,真不愧是同門師兄弟,師從一張冰塊臉的人,然後他拍了拍百裏屠蘇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師尊讓你在此地麵壁,是覺得這裏是個適合修身養性的地方,別讓師尊失望。”

“……是。”百裏屠蘇抬起頭看著他,緩緩地點頭說是。

“師兄信你,你也一定要好自珍重,這封印除了師尊之外在天墉城裏沒有第二個人能設,現如今封印沒了,一切全靠你的自覺,我這便去回稟掌教真人,你好生呆在這裏。”陵越見他氣息漸漸平穩,便知自己一席話他也算聽進去了,於是便想著快些去回掌教的話。

“大師兄你放心去吧,我陪屠蘇一會兒,好歹我也是他師姐,能開導開導他的嘛。”芙蕖見他匆忙就要走,雖然一顆心都跟著陵越走了,但卻還是擔心著百裏屠蘇,因為雖然她與陶青青隻相處了短短幾個時辰,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有多在意百裏屠蘇,她那麼心疼在意百裏屠蘇,怎麼忍心拋下氣息淩亂不穩的他就轉身離開呢,這裏頭必定有蹊蹺,所以她必須把這蹊蹺弄明白。

芙蕖見陵越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又轉過頭望了望百裏屠蘇,然後試探性地緩緩開口道:“屠蘇,現在大師兄走了,你如果真的有事,不要憋在心裏,跟我說一說也好啊,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師姐,你是不是喜歡大師兄?”百裏屠蘇頓了頓,猶豫了兩下,最終還是將問題問了出來。

“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叫我師姐,都叫老了,”芙蕖氣呼呼地鼓鼓臉,然後在大腦過濾完百裏屠蘇的問題之後,一張俏臉便紅了,“再說了你別總明知故問行不行,雖然我確實喜歡大師兄但是也不能總掛在嘴邊啊。”

“那如果師兄有一天對你說,他從來都沒有把你看成他的師妹,你會是什麼心情?”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陶青青要連這最後一絲的關係都有拋棄。

“哈?大師兄對我說他從來都沒把我當成她的師妹?大師兄那個人的性格你比我還了解,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芙蕖先是詫異,然後聳了聳肩,關於陵越其人的性格她從小和他玩到大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樣一個嚴謹認真的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違背師門秩序的話,“況且如果他有一天真的這樣對我說,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