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連思考能力都怠工了。吳三省更是瞪著眼睛後退數步,差點一頭撞進潘子懷中,他驚恐的盯著吳邪的雙眼,良久才顫唞著說道:

“你聽誰造謠的?……絕無此事。”

“三叔,”吳邪急了,“你到現在還想瞞著我?”

吳三省眼神閃爍,這是家族秘密,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三叔……”

“……”

“三叔你……”吳邪氣的正想發作,卻被身旁的黑眼鏡莫名其妙一把攬入懷中,

“吳邪消消氣,詛誓的話,三爺是不會說的。”

“詛什麼誓。”吳邪煩躁的掙紮了一下沒掙脫,心中怒氣更勝。有時候他對黑眼鏡的倔強,真沒什麼招架能力。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吳邪知道,這時候越是掙紮黑眼鏡越不會放開他,索性深吸口氣,正想趁其不備掙脫他的鉗製,豈料抬頭恰見一行人詭異而糾結的看著他,大概除了胖子以外,都跟吃了一窩蒼蠅似的表情相差無幾。

“大侄子……”吳三省欲言又止,冷眼瞥了眼黑眼鏡,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說,小哥這麼久還不上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胖子一言正好打破吳邪的尷尬,這才想起悶油瓶還在水中,於是再顧不上質問自家三叔,焦急的問道:

“下去多久了?”

“快點救人吧,都愣著幹啥?”胖子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脫衣服。

“不必了。”卓林禹冷冷的阻止,“水裏沒人。”

沒人?眾人麵麵相覷半響,均覺不可置信,按理說悶油瓶他們倘若真的下了水,那水裏沒人卻又作何解釋?

“會不會是幻覺?”吳邪看著卓林禹,”其實小哥他們根本就不是實體,又或者,是海市蜃樓?”

“不可能。”卓林禹將手中一塊布料展示給眾人,“我跑過來時晚了一步,隻來得及從起靈身上扯下一塊布料,但是等我後來下水,他們已經不知所蹤了。”

“這說明他們確實下去了,也許這水裏……別有洞天。”黑眼鏡摸著下巴,少有的嚴肅起來。

眾人商議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下水探查一下,興許還有別的出路,幾人分批下水,可惜折騰了半天依舊毫無所獲,當吳邪第N次將頭露出水麵換氣時,他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於是衝著一旁歇息的胖子說道:

“你覺不覺的這空氣中有股硫磺的味道?”

“硫磺味倒是沒聞到,胖爺隻聞到身上有股汗臭味。”

吳邪聽他一說,才訝然胖子正滿頭大汗的往幾近全裸的身上潑涼水。而在一旁休息的吳三省顯然也沒好到哪去。

“你們怎麼熱成這樣?”

“靠,剛才還鳥語花香溫暖如春呢,這才多長時間就跟夏天似的,看這溫度都快趕上熱帶風暴了,現在就是拿塊鐵也娘的能化成糖稀。”

吳邪笑了下,心說鐵和糖稀沒有必然的交集吧,但見胖子還欲囉嗦什麼,也就懶得和他拌嘴。不過經胖子一說,他也注意到周邊環境似有不同,堤邊的柳葉明顯比剛才多了很多,也綠了很多,原本清澈的水麵也漂浮著一層淡淡的綠蘚,像是沐浴在盛夏的碧荷。被焦灼的日光烤的溫熱的湖麵彌漫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甚是撩人,再配合上硫磺的氣味,還真是越來越像溫泉了。吳邪撓了撓裸在空氣中發紅的肌膚,呲牙道:

“娘的胖子,你丫真是個烏鴉嘴。”

黑眼鏡與潘子這時也相繼浮出水麵,吳邪看著二人失望的表情也漸漸失去了潛水的耐心,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空氣中的硫磺氣息越來越重,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引發火災,到時候溫泉變開水,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了。

“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黑眼鏡鮮有露出焦慮的神情。隻不過幾分鍾而已,原本溫熱的水麵已經開始汩出氣泡,看來這裏的問題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