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剛剛出了行宮不久後,便突然慢了下來。聽著外麵的呐喊聲兵刃相交聲,眾人這才醒悟過來!
“大家保護馬車!”有護衛摸樣的指揮著身邊的人!
“給我兵器,我也要滅反賊!”有膽大不甘受辱者,猛然跳出了馬車!
“一個一個的給我待著!”祭祖事宜自然沒有女人們的份,所以此番有些平時高高在上的侯爵貴胄們,此刻也突然出現了一絲緊張之色。像個女人一樣的,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兒孫子侄就怕他們會突然逞勇!
不長的隊伍上演著人生百態,有人趁機保護著自己重要的人。有人咒罵發著火,有人提著兵器少有的勇敢起來,也有平時厲害的這個時候卻躲著不敢向外看一眼。
就在禁衛軍和騰翔衛保護著眾人向西移去,眼瞅就快到了西門時。在外的陳一清和康王,終於火速的騎馬趕了過來!
“怎麼會突然出事!”原本還在計劃著的陳一清,望著麵前的情況立即大喊起來。
“皇後娘娘正午的時候召見了康王世子,之後世子便被扣押,皇後娘娘就開始召集兵馬了!”
有人上前看了一眼臉色漆黑的康親王,連忙對著陳王稟告著。
“……”
陳一清此刻都有殺人的心思了,回頭望了一眼跟他密談了一上午的慕容寧康。見他身子連連後退一下子被身後的侍衛扶住,他才咬碎了一顆銀牙忍下了所有的抱怨。
“為何不先等等,為何——”陳一清指著前方怒罵了起來。
“因為是皇後娘娘先動的手,她竟然查出了本候的五千伏兵。那我便不得不下令,我若不下令,那明日這個時候被圍住任人魚肉的便是你和我了!”一身黑色盔甲滿臉胡須幾乎遮住嘴巴的北膔候朱彪,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朱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與他那做皇妃的妹妹朱婉兒完全的不同,望著這個被自己最先鼓動的暴躁盟友。陳一清的臉色一下子陰冷了起來,努力的壓製的自己的脾氣,陳一清刻意的忽視掉身側的朱彪,連忙看向裏麵。
“哼!”暗自冷笑一聲,朱彪領著自己的護衛,麵無表情的站著。
他雖然平時自詡為人愚笨,但卻不想當真做一個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愚笨之人。
陳一清是個文弱的王爺,他當初接任駐軍統領大將軍時。低下人雖沒有公然反對他,但卻沒有幾個是真正拿他當大將軍的。
十萬駐軍保衛皇城保衛皇宮,大家最信服佩服的是真正的強者。有了一個年少成名,掌控駐軍幾載隨時都能回宮的賀蘭清司,大家又怎麼看得上他陳一清。
陳一清今年四十有五,雖然在朝參政多年,但卻從來沒有進過軍營上過沙場!
而驃騎大將軍賀蘭清司則是少年成名今年還不足三十,同樣是官宦世族之後。他能放棄自己以前名聲,化名參軍。當年十五歲的少將軍能在三年能成為駐軍左統領,能打遍駐軍四營無敵手。若不是他又隱姓埋名參考武狀元,眾人還不知道原來武狀元竟然是駐軍左統領將軍,原來駐軍左統領大將軍竟然是賀蘭家那位赫赫有名的翩翩貴公子!
朱彪早年也參過軍吃過皇糧,雖然後來因為妹妹飛黃騰達貴為侯爵。但該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
陳一清搞不定駐軍,所以他才會與自己交好。
他與範老將軍之子範正是打出來的交情,他們惺惺相惜把酒言語是快十年的兄弟了。
陳一清突然與自己交好,又利用自己與範正交好他一直都知道。堂堂的駐軍首領,竟然隻能調動一個南門一個營虧他好意思耀武揚威。
自己匆匆趕來,才知道對方竟然把自己的人馬都放在皇莊內。這個時候他若不把事情搞大,那陳一清突然玩起救駕倒戈的戲碼,那他和範正怎麼辦。他手上的人馬可全是範正給的,他的兄弟義氣,那他便要對得起自己的兄弟。
前方已經亂作一團了,望著前麵的混戰陳一清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死死的盯著前方,知道北膔候一動手又命令外麵駐軍不點烽火台便是斷了自己的後路。
臉色從青白迅速的轉成紫紅,半響陳一清紅著脖子,咬牙孤注一擲道:“傳令給外麵駐軍,讓他們進來殺。其他人不論死活,但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和小皇子卻一定要給我保住!”
“諾!”
隨著陳王一聲令下,原本圍住皇城的兩萬駐軍也迅速的向西後門趕去。
寒冬的小雪又下了起來,整個雲鬆山莊一下子成為人間煉獄,雪地滿是鮮血和泥濘。
外圍駐軍,裏麵的禁衛軍,靠內的北膔候伏兵和皇後貼身騰翔衛。四隊人馬立即混戰在一起。
被騰翔衛保持著,整個馬車隊伍緩緩的前行著,所經之處屍橫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