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我嗎?未來的35個小時你都見不到我,不會想我嗎?”
安蕾搖搖頭,說,“我有好多事情要做,要洗衣服,逛超市,收拾房間……夠我忙一天的。”
“真想快點把這隻勤勞的小蜜蜂娶回家。”符千陽輕輕捏捏她的臉。
把行李搬出門前,符千陽回頭得意地說,“老爸老媽一定會喜歡你。溫柔體貼,善良賢惠,一娶進門就可以省一份傭人的工錢,多好!”
“省工錢的事情你休想!”
符千陽又走回來,伏身壓著她的唇,給了個深深的吻,才拉著行李出門。
安蕾笑得跟個紅蘋果似的。
門關上,安蕾的笑容才慢慢退去。
依然是那輛黑色的車,在預定的時間之前五分鍾停在小區門口。安蕾找了件灰色的毛衣,加上黑色的外套,一副去參加葬禮的打扮。
她下樓走到黑色轎車前,司機很禮貌,出來為她開門,她輕輕點頭謝謝他。
小區門口的保安一直在看她,不是因為她好看,是因為這輛奔馳司機對她的態度仿佛她是一位多麼尊貴的夫人。
一路上,安蕾都在閉目養神,去見張鈺從來都沒有好事情,她隻是希望這次不會比以前更糟。
第13章 身世
她沒有準備什麼長篇大論,她隻打算死扛一句話,他還愛我我就不離開他。
厚重的門打開,安蕾往裏走,看見張鈺已經坐在沙發上,看一份文件,邊上有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微微彎著腰站在她身旁。
張鈺抬頭看了安蕾一眼,伸手示意她坐下,並對旁邊的人微微點點頭,說,“你先出去吧。”
有人上了一杯茶,放在安蕾麵前。不管如何,不能失禮,安蕾微微起身表示謝意。
安蕾每次見到張鈺都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她們的幾次交鋒,她從沒有占過上風。即便她相信符千陽對她的情深似海,卻不得不承認,張鈺的每一句話都是理性和成熟的。
安蕾並不奢望能戰勝麵前這個女人,她隻是想不畏懼地對張鈺表示,讓我舉手投降,不可能,要命就自己過來拿去。
張鈺並沒有把氣氛弄得劍拔弩張,反倒今天她變得更尊重安蕾一些,沒把她當成個礙眼的人看待,她很優雅地作了個請的手勢,“茶是上好的龍井,你嚐嚐。”
安蕾抿了一口,入口有點澀,隨後有股甘甜。安蕾不怎麼會品茶,但也覺得口感很好。
像張董這樣的人,分分鍾入賬的資產比安蕾一年賺得還多,所以她沒有說太多客套話的習慣,她很直接地進入主題,問安蕾,“你清楚自己的身世嗎?”
安蕾心裏一驚,她沒有想過開場的第一句話會是問她的身世,她這麼多年都一無所知。難道張鈺知道?想不明白張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安蕾隻能見一步走一步,她搖搖頭,說。“我的養父母沒有告訴過我關於我生父母的任何事情,每次我問的時候,他們都躲躲閃閃說他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也很少去想這個問題。”
張鈺並不著急。她微微往沙發裏靠了靠,換個舒服些的坐姿,顯然這次談話不會短,她說,“我先跟你說個故事。”
她從放在沙發上的文件裏,拿出一張很舊的報紙,放在茶幾上,說,“這是27年前的一張報紙。上麵的頭條是‘昨日香港尖沙咀幫派火拚。一五十多歲婦女身中數刀。當場死亡。’”
安蕾遠遠地看著這張報紙,不知道這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張鈺挺沉重地說,“相片裏地上用白布蓋著的那個婦女。是千陽的奶奶。”
這句話,讓安蕾的神經瞬間繃緊。張鈺告訴她這件事情的用意是什麼,她在心裏猜測著,不過張鈺做事不賣關子不拖遝,很快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千陽的爺爺知道自己妻子無辜離世的消息後,非常惱火。一個與世無爭的中年婦女,在金店門口悠閑的喝茶,一聲樂善好施,怎會知道禍從天降,突然衝過來一夥人見人就砍,見玻璃就砸,見珠寶就搶,符千陽的奶奶連砍她的人都沒看清,就倒在血泊中。千陽爺爺在她的遺像前發誓一定會為她報這個仇,將凶手找出來,還自己老婆一個公道。後來經過多方查找,殺害符千陽的奶奶的凶手,鎖定在三個人身上。”張鈺從沙發上的文件夾裏又拿出了三張相片,擺在了桌上,“相片中的這三個人,知道闖下大禍之後,逃離了香港,去了荷蘭。”
說到這裏,安蕾隱約感覺到了張鈺說的這個故事,會跟她有關,她緊張地說不出話來,兩眼盯著桌上的相片,心髒怦怦狂跳。
張鈺沒有給安蕾喘熄整理的機會,她指著中間的那張相片,“這個人叫何強,澳門人,他的妻子在荷蘭的一所農場工作,這三人知道捅了大漏子,就慌忙偷渡到荷蘭投奔何強的妻子。千陽的爺爺派人追尋他們追了近兩年,後來在一所醫院裏找到了這個男人,隨後把另外兩個人也揪出來。千陽的爺爺派去的人在當地製造了一起車禍,車中一共四個人,都被燒成了灰燼。”
張鈺又從沙發的文件夾裏拿出一張相片,安蕾瞟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場麵太殘忍了,隻看一眼就知道地上躺著的人受了怎樣非人的虐待。張鈺指著裏麵的一個女子,那女子她臉上的傷並不多,閉著雙眼,臉色蒼白,“這是車禍前拍下的照片,也是做事的人拿回來的交差的證據。這個女子本來不該死,但她硬是跑過來,沒有辦法,聽說她前一天剛剛在醫院產下一名女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