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招牌套餐,鄭浩又加了好幾樣甜品。安蕾說“吃這麼多甜品你會胖的。”
鄭浩說,“給你點的。”
安蕾奇怪,“我又沒說要,你點這麼多幹嘛。”
“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很馬虎,人都消瘦了,該多吃點。”
安蕾低頭不語,她確實囊中羞澀,這段時間的工資,交完房租就沒多少了,她常常在家裏煮碗麵就些肉末和青菜對付一下,吃得確實不好。
安蕾喝了口檸檬水,問,“不是說有什麼事情嗎?”
“哦,我舅舅讓我去一趟馬爾代夫,考察考察那裏的度假村的經營模式,學習學習。”
“這是好事啊,馬爾代夫,失落的天堂,多美。”
“我想找個伴一起去。”
安蕾警惕地看他,“你不會是打在我的主意吧?”
“正是。姐姐真是冰雪聰明。”鄭浩嬉皮笑臉。
安蕾想起那天假扮女友赴會的事情,頓時一肚子的怨氣,說,“你愛找誰找誰,我可不去。以後你也別來找我了,老給我惹一身的麻煩。先走了。”
“別啊,有緣認識多不容易,雖然友情路上遇到些波折,但看在我曾經對你關懷備至的份上,別說走就走啊。”
安蕾站在桌子邊上想了想,又坐了下來。用小勺子攪拌咖啡,“鄭浩,你看你,帥氣,有活力,有富足和諧的家庭,有大把女子上趕著追你,何必浪費精力在我身上,我隻是個希望能拋開過去,簡單地生活的平凡女子。”
“所以你不覺得你需要放鬆一下心情,離開這裏到外麵走走嗎?我學習如何管理酒店你散心,互相排解旅途上的寂寞,這是個雙贏的事情。”
“放鬆我自己可以騎單車或者徒步旅行,沒必要到馬爾代夫去散心。”
“我舅舅給我買了兩張機票,訂了兩套房間,讓我帶著女朋友去,錢都付好了,你不去這不是白白浪費錢財嗎?”
“你可以帶別的漂亮mm去啊。”
“我要帶別的女的,哪個不愛上我,不想方設法訛我要我負責要我付錢哪。還是你安全,心地又好,又不愛我。”
“你不是愛上我了,變著法子追我吧。”
“說對你一點感覺沒有那是騙人的,可是你銅牆鐵壁地任憑我狂轟濫炸都不肯就範,我有什麼辦法。”
“那我還是離你遠點。”
“看我這麼誠心誠意,你就不能發些善心,這是於己於人都好的事情。”
“別說了,男女授受不親,跟你喝咖啡都是不應該的事情,更何況和你去旅遊。”
鄭浩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可憐兮兮地哀求道,“跟我一起去吧,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就是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享受海風,你不把我當男的,我不把你當女的,就兩個人類去一個即將消失的人間天堂玩幾天,有何不可。”鄭浩張開雙臂,仰天憧憬道,“我保證你從天堂般的馬爾代夫回來,一定能換了個人,重整旗鼓,開始美好的生活。”
“行了行了,”安蕾示意他趕緊把手放下來,“演得有點過了啊。”
“我是誠心誠意,真的想帶你去散散心。”
“話說得沒錯,但我總覺得跟你去不合適。”
“我跟你說過我父親嗎?”鄭浩的臉上顯出一種憂傷。
“你父親?”這個話題轉得太突然,安蕾有些不知道如何招架。
鄭浩低下頭,慢慢地所,“我父親兩年前死於肝癌,從確診到他離世僅僅半年時間。在他病逝的前麵三年,我幾乎沒跟他說過話,因為一個女人。”顯然鄭浩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很艱難,“我在高二的時候暗戀過一個學姐,後來學姐知道了我對她的感覺,主動找我,之後我們開始交往。一段時間後,我發現她思想很早熟,我跟不上她的想法,她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大概交往了一年,我漸漸對她失去了感覺,開始疏遠她。高中畢業後我到澳洲留學,她跟過去,沒多久我就提出了分手,她不願意,我們鬧得挺不愉快,一氣之下她回國,從那之後我們也沒再聯係。直到有一天我母親向我哭訴我爸爸外麵找了個年輕的情人,我看到相片裏的女人居然就是跟我交往過的學姐。於是我跟我爸爸吵了一架,我為有這樣的父親丟臉,我父親卻堅持這是他的事情,我管不著。後來三年我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直到知道他的病情。”這是他第一次對安蕾說自己的往事,她不知道一派陽光的他也會有這樣的憂傷。
“父親在最後的日子裏很痛苦,我常常去看他,但很少和他說話,就是在床邊陪著他。直到他去世我才知道,無論先前我如何恨他,其實骨子裏依然愛他。他臨終時說,一直想帶母親和我去馬爾代夫,以為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一拖再拖,最後就成了一個遺憾。”
安蕾默默聽著,沒打斷他。
“安蕾,人就這一輩子,一晃就過去了,不要因為固執措施美好,不要為任何人停滯不前,別以為長長的人生有得是機會有得是時間,很多事情,過去了就不可能再回來,很多夢想,錯過了就沒有辦法再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