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抓來小書生(2 / 2)

哦,一著急,竟然把實話說出來了,真是慚愧!

白澤倒是不氣,一臉玩味的看著我,玩味之中不乏毫無遮掩的鄙視。卻還要裝作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好言安慰道:“你大可不必如此難為情,作為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老女人,思春並不可恥!”

這話聽著讓人舒坦,可以我對白澤三百年來的一知半解,確定下文一定有轉折。

果不其然,白澤提了幾分語調,字正腔圓的說:“可身邊有男人還要精神出軌,這就太可恥了!”

“男人?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我環顧四周,尋尋覓覓,順帶著對眼前幾個人的屬性做了理性的分析和準確的判斷。

梅雪算不得女人,充其量是個女漢子!小書生稱不上男人,更靠近某種被稱為“人妖”的東西,至於白澤嘛,勉勉強強可算作一隻雄性畜生,畜生和人決不能混為一談!

天了個擼,白澤所謂的男人何在?速速現形,本姑娘願同他結為神仙眷侶!

白澤期待了半晌,也沒見我給出個恰當的回應,又不大能受得住我地毯式搜索的眼神,帶著幾分氣餒地問了句:“你到底在找什麼?”

我收了逸興橫飛的眸子,鄭重其事的回答“在找你說的男人啊!”

我自認此話稱得上對答如流,毫無破綻,但不知怎麼就磓在了白澤的怒點上,隻見他摩拳擦掌的對我吼:“我說的男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眼前?我眼前隻有他和小書生。

不,現在隻有他了,他實在是靠的太近,以致我目光所及之處,唯有他一張不大高興的俊臉。

盡管白澤用意如此明顯,我還是極為不識抬舉的眨了眨唯一能動的眼睛,熟視無睹的回了句“你平時講笑話從來不這樣認真的!”

這話挺傷人,在白澤麵如死灰的一瞬間,我已追悔莫及。那麼多言辭可以將此事搪塞過去,我怎麼就偏偏挑了這麼不中聽的一句!

究其根本,是我在害怕。

我害怕麵對白澤,也害怕麵對自己的心。

我在凡塵走走逛逛了三百餘載,拆散的姻緣和成就的姻緣旗鼓相當,悲歡離合看的越多,反倒越怕自己受不住哀毀骨立的涅槃,也怕一時的刻骨無非是命途所開的一個玩笑。

當然最怕的還是背叛,每每隻是想到這個詞,我都能痛的撕心裂肺,仿佛自己曾經切身經曆過一般。

所以,天大地大,無著無落不失為一個安全的選擇。像烏龜縮進殼裏,永遠不探出腦袋。

白澤拚命忍住悲傷,假裝抬頭看天空飛旋而過的雪鳥,雪鳥的悲鳴落在他載著憂鬱的眼睛裏,還是有一滴淚,砸進了我的心。

我假裝沒看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白澤之間,竟也需要相互隱藏了,這讓我很不愉快。

白澤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愉快,也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愉快。以前習以為常,不大在乎,今天不知抽什麼風,竟覺得來之不易,想要好好珍惜!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白澤無論說什麼,我都賢良淑德地回應一聲:“嗯”

“這小書生厚顏無恥,吃銀鈴姑娘的嘴!”

“嗯。”

“我把他狠狠教訓了一頓!”

“嗯。”

“知道我怎麼教訓他的麼?”

“嗯?”

“以牙還牙!”

“嗯?”

“我也吃他的嘴,還咬了他的肩膀!”

“……”

我實在“嗯”不出來了

這貨果然獸性難改,英雄救美都是靠咬的!

可憐的小書生,就這麼被一個男人,不對,一頭雄獸吃抹幹淨了!

可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小書生也不見得有多無辜。

“花姑娘,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咬我的時候,其實是一隻大白狗!”

“是神獸!是昆侖上古神獸!是象征著祥瑞太平的神獸!”

白澤一向很好麵子,對於小書生把他高貴的真身說成是大白狗這件事,絕對忍無可忍!可盡管他已經把“神獸”這個重要的信息重複了三遍,小書生還是不諳世故的回了句:“沒錯兒,神獸大白狗!”

我“噗嗤”笑出聲來,看白澤一臉吃癟的樣子,剛才的苦悶之情一掃而光。

白澤又一次成功的把我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