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明所以,旁邊的天兵更加不明所以,問:“將軍,咱不逼供了?”
“誰讓你逼供了?我們是正義之師,怎麼能做出如此不人道的事情呢!”
說完,他走近我,似笑非笑地道:“死到臨頭了,還惦記著天鵝肉。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倒是和語兒一模一樣!”
我多想告訴他,我就是花不語。可看情形,說了也是白說。索性緘口不言。
“你雖是來打探消息的細作,可我堂堂上神,自然不會虐待一個小小的俘虜!”
軒轅謹瑜這話說的十分義正言辭,再加上那一張正氣凜然的麵孔,我幾乎就要以為他是真的相信我了。
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滾燙的心,變得拔涼拔涼的!
“把她吊到旗杆上,吊的越高越好,讓熒惑看看,我是怎麼識破他的詭計的!”
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了?還能不能給點麵子了?還可不可以在一起快樂的發展劇情了?我大老遠的跑來,隻是為了救白澤,如今被困在熒惑的夢裏,還要被當成旗子,掛在旗杆上,這也太丟人了!以後還怎麼讓我在白澤麵前,以神女的身份壓他一頭?
這些肺腑之言,我自然是不敢在軒轅謹瑜麵前喊出來的,怕喊出來後,就不僅僅是當旗子那麼簡單了,很可能被當盾牌。
可憐我這不到百斤的身板兒,絕對扛不住。
“臨掛之前,我還有小小的要求,希望上神滿足一下!”我沒出息地哀求道。
“說!”
“怎麼說天鵝肉如此誘人,也有我的一份功勞,您能不能賞我個鵝腿?”
眾天兵被我視死如歸的吃貨精神感動不已,軒轅謹瑜向旁邊的天兵使了個眼色。那天兵揪下一隻肥美的鵝腿,粗魯地塞進我嘴裏道:“趕緊吃,吃完上路!”
我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在心裏暗罵:“等我睡醒了,讓你們一個個灰飛煙滅。”
吃完了,天兵押著我除了軒轅謹瑜的軍帳,拉著繩子,一點點把我吊上旗杆。
剛剛升至一半,忽有信兵一邊捂著胸口,一邊慌慌張張地邊跑邊喊:“報……”
我居高臨下,看的清晰,他的身上中了不下十箭,尤其是胸口那支,幾乎貫穿了整個身體。看來,軒轅謹瑜遇到大麻煩了。
“什麼事?快說!”軒轅謹瑜衝出軍帳,擔憂地問。
“熒惑,熒惑他殺了個回馬槍,已經,已經……”
信兵身子一栽,咽氣了。
由此我得到這樣一個道理:“說話,一定要言簡意賅,說重點!尤其是當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
聽見信報的天兵,都有些慌神。這場仗遲遲沒有決出勝負,是有原因的。熒惑斷然不好惹,他手下的妖兵妖將,也都不好對付。如今耗得久了,天兵天將倒是一個個都犯了慫。
我心裏暗想:“天帝怎麼就養了這麼一群不中用的酒囊飯袋。”
“大家不要慌!各自堅守崗位,剩下的,跟我來,我們去會一會這個不可一世的熒惑!”鎮定自若的軒轅謹瑜先是穩定了軍心,然後迅速地做出戰略部署,帶領著一對精銳,騎上天馬,呼啦啦向南麵奔去。
這本來也不關我什麼事,可把我釣上半空的天兵被軒轅謹瑜鼓舞的士氣大漲,非要跟著上前線。這不,一鬆手,我直接從半空摔下來了。
幸好這隻是夢,一點都不疼。不過這狗吃屎的窘態,實在丟人的很。
雖說軒轅謹瑜始終不大信任我,但我還是個有情有義的姑娘。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場硬仗,若我不去湊個熱鬧,定會抱憾終生!
我滾到剛才那個死掉的信兵身旁,用他身上的佩刀割斷了綁在身上的繩子,腳下一用力,竟然也歪歪扭扭地飛了起來。
這是我第二次起飛,比第一次平穩許多。寄存在我體內的力量依舊時有時無,但飛行這項技能我似乎學的很好。
白澤說過,所有和逃跑有關的技能,我都能不由自主地學的很好。
為了防止軒轅謹瑜發現我,我隻能不遠不近地跟著。也不知道飛了多遠,飛的我滿頭大汗,身體燥熱,卻連熒惑的一根頭發都沒看見。
我不禁懷疑,軒轅謹瑜是不是判斷失誤,兩軍離得這麼遠,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正當我放鬆警惕之時,目之所及之處,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一大片烏雲。
仔細一看,哪裏是什麼烏雲,明明是熒惑的軍隊,陣勢滔天,喊殺陣陣,這氣勢哪像是要爭搶萬妖穀那麼個彈丸之地,明明就是想拆了南天門,掘了九重天,奪了天帝的寶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