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項淳,在亂軍之中救走野利郡主,一路狂奔,眼看就要接近夏國西平府,兩人停下馬來。野利飛雪又累又餓,再加上哀傷過度,身子非常虛弱,竟然一下子就從馬上掉了下來,昏倒在地。項淳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從背囊裏掏出一粒紅se丹藥,放入野利飛雪口中,又從馬背上拿出水袋,將野利飛雪抱在懷裏,慢慢地喂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野利飛雪慢慢蘇醒過來,臉上也慢慢地有了血se,她抬頭看了看項淳,眼裏突然就流出了兩行熱淚,一時無語,項淳趕緊安慰她。好半天,野利飛雪才顫抖著說:“項大哥,謝謝你救我。”
項淳笑了笑:“沒什麼,我還是來晚了,唉!”
野利飛雪苦笑了一下,說:“項大哥,我還是要感謝你!隻是……隻是你是漢人,你曾告訴我你們從來不與漢人作戰,這次又為何會來救我呢?”
“這……”項淳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輕輕地拍了拍野利飛雪的肩膀,說道:“不要問了,我是一定要救你的,你身體虛弱,該好好休息,我這就送你回去,我也該走了。”
“就讓我這樣在你懷裏躺一會兒吧!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救我了。”野利飛雪懇求道,她遭此大難,父王被殺,內心和身體都極度虛弱,現在躺在項淳的懷中,那種溫暖的感覺,如同自己有了一個賴以生存的依靠,怎麼都不願意項淳離開。
項淳微微笑了笑,他自己也就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第一次將一個女孩抱在懷裏,總是有些尷尬。他抬起頭,看著天空,想起了三年前他和野利飛雪認識的那個下午,當時野利飛雪在賀蘭山打獵,遭遇巨熊襲擊,那巨熊有兩人多高,凶狠殘暴,眼看野利飛雪要喪命於熊掌之下,項淳出手相助,斬殺了那巨熊,救下野利飛雪。
“項大哥,你是如何知道我處於危險之中的?”野利飛雪突然疑惑地問。
聽了這句話,項淳突然顫動了一下,野利飛雪扭過頭,看到項淳一臉茫然的樣子,好一陣子,項淳才慢慢地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這段時間老是做一個夢。”
“做夢?”野利飛雪還是滿臉疑惑。
“是的,我最近老是夢到一個使用青龍戟的女將,上一次我夢到她被圍困在一個寨子裏,呼喚我去救她,我便去了;這一次我又夢到她,卻夢到她要害你,我就又趕了過來……沒想到,這些夢都是真的。”
“什麼?都是夢?”野利飛雪更加疑惑了,“那個女將,使青龍戟,就是追趕我們那個嗎?”
“大概是的,但夢境裏看不清楚,又不太像,這感覺很奇怪,我也覺得不可理解。”項淳說,臉上浮現出十分迷茫的神se。
野利飛雪掙紮著折起身子,麵對著項淳,坐了起來,很焦急地說:“這夢境,這人,項大哥,難道你跟這女子有什麼關係嗎?可她卻是我的殺父仇人,也許你這次本不該來救我的,明明是她在呼喚你一起來殺我。”
項淳苦笑著:“飛雪,不要瞎猜了,也許是巧合罷了,我一定會救你的,隻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這一句“隻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讓野利飛雪的心稍稍寬慰了一些,她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體力已經恢複了不少,便緩緩地站了起來。
“項大哥,無論這紅袍女將跟你是什麼淵源,我都一定要親手殺了她,是她,當著我的麵殘忍地斬殺了我的父王!”野利飛雪忽然斬釘截鐵地說道,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縷無比yin冷的殺氣,項淳的心不由得狠狠地揪了一下。
看野利飛雪已經沒有大礙,兩人又騎上馬,向西平府奔去。
項淳告別了野利飛雪,不敢耽擱,縱馬馳騁,不多時已經到了賀蘭山下。轉過幾個山口,他進了一條雪穀,身體與馬的顏se都越來越淡,最後竟憑空消失了……
&n光明媚、楊柳依依、鳥語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