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無恨遠遠地望著季莞的背影,又默默地看了看項淳,他大概是剛剛知道,原來這季莞竟然跟項淳關係如此特別,他皺了皺眉頭,臉se現出一些尷尬之se,然後一揮馬鞭,喊了一聲“駕”,便疾馳而去,項淳和虞子炯趕忙也一起揮動馬鞭,跟了上去。
原來,那女子便是被譽為“江東季氏第一美人”的季莞,也是項淳未過門的妻子,與項淳指腹為婚,也算是青梅竹馬,相處地倒也非常和諧。不過,自從幾個月前,兩族的長老和家中的長輩把他們二人叫到一起,說準備明年就給他們二人圓房後,兩個人便不咋來往了,彼此心中就像是突然有了隔閡一般,即便偶爾碰上,也是紅了臉,很快走開。
人與人的感覺總是很奇怪,也許正因為注定要成為最親密的兩個人,所以才彼此躲避著;雖然彼此都互相躲避著,但在內心裏又巴不得天天見到對方。
這季莞比項淳還大了兩個月,跟項淳一樣,也是從小便沒了父親,她和哥哥季蓀一直跟叔叔季伏一起生活,不過,季莞的爺爺可是季氏的族長,再加上她才貌雙全、蘭質蕙心,深得族人的喜愛。即便在武功修為上,這季莞也不落人後,她劍術jing湛,也是今年武略大賽的熱門人選。
……
夏國西平府內,一個身穿裘皮短裝,膚se如雪,目光冰冷的黨項族女子正跪在一塊靈牌前,默默流淚,不知道她已經跪了多長時間,看上去似乎非常疲憊了,但她依然咬著牙,美麗的臉稍微扭曲著,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便是不久前寧安寨一戰中被項淳救下的夏國西平郡主野利飛雪,她親眼目睹了父王被敵人斬下頭顱的經過,心靈深受重創,從寧安寨回來以後便從未笑過,一直都是這樣一幅冷冷的表情。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咬著牙跪在這裏,麵容也憔悴了不少。
這是一種殘酷的折磨,無論是夢裏還是白天,父親被砍下頭顱的場景一遍一遍地在腦海裏反複浮現,尤其是夜裏,常常夢到青龍戟帶著疾風當頭劈來,而自己卻驚出一身冷汗,大喊大叫著醒過來。
“那個凶惡的敵將,一定要手刃仇敵,啊……啊……我要親手殺了她,殺了她!”野利飛雪瞪著眼,貝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發誓。
野利飛雪站起來,臉上依舊是冷冰冰的,她返回自己房間,不一會兒,便又冷冰冰地走了出來,隻是手上多了兩把镔鐵雙刀,周圍的侍女吃驚地望著她,不知道這郡主要去做什麼事情。
“飛雪,你要幹什麼去?”一個皮膚稍黑、體態健碩的青年男子從外麵走進來,他一把抱住野利飛雪的肩膀,使勁搖晃著問她。
野利飛雪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呆立片刻,她咬著牙說道:“哥,不要攔我,我要走,我受不了了,我要報仇!”
“你如何報仇!那段玥武藝jing湛,你現在去就是送死?”那男子咆哮著。這男子就是野利飛雪的哥哥野利飛雲,也是一名彪悍的戰將,曾跟隨父親野利乞榮圍困段玥,親眼目睹過段玥的勇武。
“我要去昆侖山拜師學藝,我要比她更強,我要親手殺了她。”野利飛雪怒吼著,突然掙脫哥哥的手,向外麵跑去。
野利飛雲愕然地轉過身來,看著野利飛雪的背影,喃喃道:“妹妹,戰場之上,各為其主,哪裏有什麼仇恨?父親雖然戰死沙場,但古來征戰,馬革裹屍,也算是死得其所啊!妹妹,你還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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