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巒疊嶂、連綿起伏的南山山係將九龍洲分割成南北兩段,南北僅由幾個山穀相通,最大的山穀便是居中的崫崖山穀,最寬處竟有上萬米,距山穀南口有十餘裏處,江東遺族建造了一座規模極其宏大的城池,這就是崫崖大城。
崫崖大城依山而建,全部用采自南山的黑石砌成,城高數十丈,東西長百餘裏,南北寬數十裏,分別駐有五萬金甲龍騎、五萬銀甲虎騎和十萬玄甲狼騎,是南方最重要的軍事重鎮。崫崖大城遙對著巫水河,震懾著南方的巨人族和巫族。項淳的堂兄前將軍項灃就是這個崫崖大城的鎮守使,統帥著二十萬jing銳軍隊,ri夜監視著巨人族和巫族勢力。
千年以前,江東遺族分別擊敗了九龍洲的土著巨人族和巫族,將他們趕到了巫水河南岸,此後便在這巫水河北岸建起了宏大的城池。一千年來,巨人族和巫族雖然想北上複仇,但都隻能是站在巫水河南岸望城興歎,巨大高聳的崫崖大城成了一道難於逾越的屏障。
此刻,金se的陽光照耀在這個巍峨的城池上,將黑se的城牆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se,崫崖城厚重的黑影覆蓋著城池西側的大地。而在崫崖城的東側,五匹快馬揚起沙場,急速向南方的巫水河畔奔去。
項淳五人從宏偉壯觀的崫崖城邊奔過,每個人心裏都激動萬分,這城池所釋放出來的霸氣,讓人禁不住血脈噴張,人在城下渺小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巍峨的城牆與山石融合在一起,如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傲然屹立於天地之間,氣勢磅礴,氣吞山河。
五人馬不停蹄,終於將城池巨大的身影拋在腦後。又往前奔走了幾十裏,便見一條平靜如玉帶的寬闊大河,橫在眼前。
“巫水河。”五人都興奮地叫了起來。
這巫水河從東到西,完全將九龍洲從南到北分割開來,而它的一條支流又自北向南將九龍洲南部分成東西兩部,東南居住著巨人族,而西南則是巫族的領地。這個形勢是千年以前的那場戰爭決定的,近千年來,一直沒有任何改變。
巫水河靜靜地流淌著,這條清澈優美的河流悠悠地流著,沒有一絲波瀾,含蓄地如同一個深閨中的少女一般。河岸的紅柳樹就像是這少女頭上的花,輕撫著她的臉龐。
“好美啊!”季莞輕輕地讚道,她溫婉地微微笑著,清麗的臉上現出一絲絲的驚喜。
項淳靜靜地望著巫水河南岸,那是一個多麼神秘的地方啊,土著、敵人、巨人、巫族……千百年來,項氏各部族時刻jing惕地監視著他們的動向,而從來沒有人公然渡過巫水河到達過那裏,而那邊的人似乎也從來沒有涉足過巫水河北岸。他們現在怎麼樣了?他們長什麼樣子?他們是否很凶惡、很怪異?他們真地如此仇視我們嗎?
鍾離無憂跳下馬,站在河邊往東南方向看了看,巫水河上千米寬,河水似乎也是深不可測,涉水而過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四處看了看,一隻渡船都沒有。她轉過身來,對著四人喊:“哎,沒有船,怎麼過去啊?”
項淳和鍾離無恨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鍾離無憂不解地望著他們,一時不知道他們為何會如此鎮靜,沒有船怎麼過河,遊泳啊?你們男孩子就算了,我們女孩子可不願意這樣……
鍾離無恨向鍾離無憂努了努嘴,指了指巫水河北岸的一座小山包。鍾離無憂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山上竟然長了好多碗口粗的竹子,鍾離無憂頓時醒悟,會意地笑了。
五人將馬在河邊找了個地方拴好,然後結竹為筏,緩緩地向巫水河東南岸劃去,在這碧玉般的河水上,一條碧綠的竹筏飄蕩在上麵,靜靜地畫出一條淡淡的水痕,周圍的一切是如此平和靜謐,讓人很容易便忘記了這是正在前往傳說中窮凶極惡的巨人族,每個人的心情竟然也放鬆了許多。
漸到岸邊,鍾離無恨忽然一揮手,輕喝一聲:“注意,準備!”
竹筏上的所有人便馬上緊張起來,項淳手握方天畫戟,虎視前方;季莞一隻手緊握青霜劍,一隻手按在鏢囊上;虞子炯拉開了弓箭;而鍾離兄妹則橫持寶劍,jing惕地望著四周。
五人觀察了一會兒,並無異常。這時,鍾離無恨和鍾離無憂呼嘯一聲,雙雙躍上岸,然後身子微弓,右手提劍,低姿快步分頭衝向右前方和左前方縱深處。他們大概跑了兩百多米,這才又原路跑回,向還在竹筏上的項淳、季莞、虞子炯三人揮了揮手,三人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竹筏靠近岸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竹筏,做好記號,這才跟鍾離兄妹會合。
很快,鍾離無恨便在岸邊找到了那白玉麒麟的蹄印,這白玉麒麟的蹄印跟馬的蹄印頗為相似,五人心中暗喜,便順著腳印,悄悄地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