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姬又看向關山月,笑道:“喲,關妹妹這就能下地行走了?身子骨大好了?昨兒還是被人抱回來的呢。”讚歎道:“嘖嘖,好得可真快,想不到王府這麼滋養人。”看見關山月雙手上還纏著繃帶,又抿著嘴笑道:“哦,關妹妹的手還傷著呢。奴家還想著,關妹妹身體好了,就可以替孫姐姐分擔些出堂了。”一歎:“瞧這手包紮得的,怕是這個年節都好不了了吧,唉,隻能讓孫姐姐多擔待了。”
關山月還是淡淡地看著明姬沒說話,她總覺明姬的笑,笑得太虛假了,帶著股明顯的應酬意味,而且明姬顯然是沒話找話,說的盡都是廢話。關山月以前就懶得跟人虛與委蛇,行事風格一向直接了當,這王府之中更是沒有誰能叫關山月耐住性子,堆起笑臉來交際應酬的。
明姬這話前半截是嘲諷關山月昨晚裝病,後半截就是有意要挑起孫姬跟關山月的矛盾,她說話的聲音不低,孫姬應該能夠聽見。千菱見關山月沒有反應,想是沒有聽出味來,或是懶得反應,便在一邊也語含暗諷地道:“明娘子比關娘子還先住進王府來呢,想必明娘子就是得了滋養,才這麼容光煥發,春風滿麵。”
得,想不到千菱這小哭包的嘴皮子功夫這麼厲害!關山月側頭看了千菱一眼,又大不以為然,道:“千菱,無須廢話。”
明姬被千菱暗刺了一下,還被關姬指為廢話,心頭大不是滋味,想自己好言好語相問,對方卻愛搭不理,冷臉相對,她身邊也跟著個王府派來的丫環,便覺得在丫環麵前被關山月落了麵子,她不好直接找上關山月,便拉下臉,向千菱作色道:“主子們說話,小丫頭插什麼嘴?”
關山月隻是身形略頓了頓,就慢慢從明姬身邊走了過去。既未訓誡千菱,也沒有阻止千菱,顯明是個放縱的態度,千菱扶著關山月經過明姬身邊時,略略低了頭,回複道:“我家關娘沒跟明娘子說話。”意思明姬從頭到尾都是在跟自己說話,既然是在跟自己說話,自己搭腔,哪算插嘴了?
明姬頓時被噎得憤憤的說不出話來。
堪堪要走近門房了,關山月這才一邊散步,一邊淡淡說話,看也不看明姬:“我跟你萍水相逢,犯不著姐姐妹妹裝親熱。你住你的秋芷軒,我住我的訪露榭,你說你的書,我彈我的琴,大家互不相幹,各顧各的便好。”這番話說得極是無情,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大家住在一個庭院裏,低頭不見抬頭見,應該互相間搞好關係,日後有事也好彼此照應。關山月這麼說,卻有她自己的考慮:一方麵,她是不耐煩跟這些後宅女子虛以應付;另一方麵,她是要準備逃跑的,怕她跑了以後,王府看他們家姬間關係好,就拿其他家姬出氣。她這話故意在走近門房時說出來,清晨人靜,想那門上小廝必能聽見,回頭就好把她的話傳出去。關山月說完了,就聽見身後初薇堂裏傳出一陣低笑。關山月便轉過身,讓千菱扶著往回走,提高了聲音道:“孫娘子,剛才那番話,本……人也是對你說的。大家好自為之。”“本帥”兩字差點脫口而出。關山月話音一落,初薇堂裏的低笑頓時嘎然而止。
明姬又看向關山月,笑道:“喲,關妹妹這就能下地行走了?身子骨大好了?昨兒還是被人抱回來的呢。”讚歎道:“嘖嘖,好得可真快,想不到王府這麼滋養人。”看見關山月雙手上還纏著繃帶,又抿著嘴笑道:“哦,關妹妹的手還傷著呢。奴家還想著,關妹妹身體好了,就可以替孫姐姐分擔些出堂了。”一歎:“瞧這手包紮得的,怕是這個年節都好不了了吧,唉,隻能讓孫姐姐多擔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