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簡直把一眾王府的仆役奴婢都驚呆了!這等禮遇,在理王府是前所未有的。理王府從開府以來,哪怕是像有官有職的禾司馬,以及有頭有臉的顏媼等人,都是站在暖廳外寒風中等著給理王殿下和王妃們拜年朝賀,從來沒有人被理王殿下請進耳房裏避風等候的。
關山月敏銳地感覺到其他仆役奴婢對自己充滿了驚詫和好奇,不過她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更不知道她受到了多大的禮遇優待,聽了季初五的話,微微頷首道:“甚好。”一切顯得理所當然的樣子。
關山月對那個敵國統帥沒有一點兒好感,不過宛雁這身體也實在是太糟了,頂著寒風,從問香雅居走到靡初暖廳,一步一步,像走在刀尖上一般,步步銳痛。若不是千菱跟青姬一左一右架著,她真的要倒下去,絕對不是裝病。那個敵國統帥叫她去耳房稍候,她是真心覺得“甚好”。她確實需要休歇一會兒,養點精神出來,回頭便要直麵敵國統帥和夫人宛氏,甚至還要麵對王妃木氏,妾妃婁氏李氏,將是一場硬仗。
既然理王殿下隻叫關姬進耳房歇息,青姬便隻能留在外麵。她是跟關姬一起來的,沒少受到眾人的注目,她又年輕,沒見過什麼場麵,想著自己一個人被丟在暖廳外麵,便覺得害怕,就不太想鬆開攙扶關山月的手。似乎關姬在她身邊,就是個依靠,就算關姬病病歪歪得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她仍然覺得關姬是她在這深宅大院的理王府裏的依靠。
倒是關山月一拉青姬,道:“跟我一起進去避風。”
理王殿發話,破格讓個一等奴婢進耳房避風歇息,那是天大的恩典,在眾人的心頭,都覺得那受恩典的奴婢理當立即跪下去,對理王殿下千恩萬謝,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才是。哪知,關山月隻是雲淡風輕地道了一聲“甚好”,然後帶著自己的小丫頭,就昂首闊步地走進了靡初暖廳!
確實是昂首闊步,那樣的身姿和步態,有幾分象男子神韻,但實在不是一個病懨懨小娘子該有的身姿和步態。
雖然隻是在暖廳一側的耳房內,但房裏已經升了火爐,房角放著張貴妃榻,榻上還妥貼地放了床薄毯。
千菱和青姬便默契地把關山月扶上貴妃榻,抖開薄毯給蓋上。關山月登時就覺得暖和了,跟站在外麵冰天雪地裏被寒風吹拂,實有天淵之別。千菱知道關山月雙腳雙腿都酸脹酸痛,便學著覃媼的手法,給關山月揉按推拿。關山月便推她:“你也歇著,莫捏了,沒用。”
關山月知道自己全身酸脹腫痛,並不是因為病痛,是進府這兩天,急著練身體,活動得太過量了,而宛雁這身體基礎又太差的緣故,隻消多歇幾天,減少一些活動量,慢慢就會恢複。不過關山月並不打算休歇下來,也不打算減少活動量。要把一具四肢不動,五體不勤的身體練出來,那酸脹腫痛是必須熬過去的第一關。而現在這種程度的酸脹腫痛還隻是一個開始,越是堅持下去,這樣的酸脹腫痛會一天比一天厲害,到最後,抬抬手,移移步,都會覺得疼痛難忍。酸痛症狀直到旬日過後才會漸漸減弱,這時的身體,才算活動開了,才可以進行筋骨拉練。這是關山月操練了無數兵卒得出來的經驗。
這話,簡直把一眾王府的仆役奴婢都驚呆了!這等禮遇,在理王府是前所未有的。理王府從開府以來,哪怕是像有官有職的禾司馬,以及有頭有臉的顏媼等人,都是站在暖廳外寒風中等著給理王殿下和王妃們拜年朝賀,從來沒有人被理王殿下請進耳房裏避風等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