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正孜孜不倦地教導道:“三少爺,官府有規矩,從訂契之日起,有半年寬限期,半年之內必須到官府重錄戶籍。在寬限期內,不算黑戶,其人的戶籍,以執有契據者為依據,若主家執有身契,其人為奴婢,若本人執有身契,其人為平民。”若半年都沒有去官府錄籍,就成黑戶了,那張身契也不能再作為錄籍依據,想要錄籍,必須重新訂契,以新契為依據。
李三少爺憤憤道:“你們說殿下把身契裝在紅包裏賞給了那賤奴,那就是真的?誰知道那紅包裏到底裝的什麼?誰知道是不是事後你們幾個串供編出來的?!就為了把個家姬抬舉成平民女子,給理王縱奴壓主找借口!”
羽鴻也氣得想笑,道:“本王就是縱奴壓主了也不用找借口,本王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李家管不著!”掃一眼木家婁家兩位,加上一句:“包括你們!哼,本王行事光明正大,身契就是本王打賞的紅包!你們當本王跟你們一樣?本王豈會做那事後串供的下作勾當!”
客廳上的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彌漫著一股火藥味。
單正趕緊道:“本來,殿下有沒有把身契裝在紅包裏打賞給關姬,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不過巧了,偏偏就有兩個人看見了。”
“誰?”
單正指著理王身邊的季初五道:“一個是這位季小郎,一個是關姬身邊的丫頭千小娘。”
單正還沒指出季初五,季初五早已經點頭如搗蒜,把頭都點得快斷了:“小的看見了,小的看見了!那天關娘子拜完年,殿下叫小的護送關娘子和千小娘子回去,就在問香雅居外頭,關娘子走累了,坐下歇氣時跟小的開玩笑,叫小的跪下跟她磕頭拜年,她也打發小的紅包。當時,她就把殿下和另外四位主子的紅包拆開,想把幾個紅包的碎銀封進一個紅包裏,好誘使小人磕頭。小的看見了,那五個紅包裏,隻有四個紅包裏麵裝的碎銀子,有一個紅包裏麵,隻放了張紙,關娘子把那紙抽出半截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關娘子後來還說,四合一紅包,問小的想不想要,想要,就磕頭。”
羽鴻問:“咦,初五,你磕了沒有?”
這不是重點,好吧?!重點是,關姬拿著紅包,還沒到家就拆了,顯然不可能中途調換紅包或弄虛作假,因此可以確定,關姬得到的紅包裏,隻有四個裝著散碎銀子,一個裏麵,裝的是張紙。那張紙,明顯就是理王放進紅包的賣身契,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釋。
本來是不會有人知道的事,居然都能找到證人!李三少爺氣暈頭了,脫口道:“季小郎看見的隻是紅包裏裝了一張紙,誰知道那是什麼紙?說不定,那就是張白紙!”
單正一步一步證明,關姬是平民女子,證據確切,環環相扣,事情越來越明朗,李三少爺還想強辯。想強辯也得找個象樣的理由呀,想不到李三少爺竟然會說出這麼沒有水準的話來,實在大失世家子弟的風度和蘊含。
單正孜孜不倦地教導道:“三少爺,官府有規矩,從訂契之日起,有半年寬限期,半年之內必須到官府重錄戶籍。在寬限期內,不算黑戶,其人的戶籍,以執有契據者為依據,若主家執有身契,其人為奴婢,若本人執有身契,其人為平民。”若半年都沒有去官府錄籍,就成黑戶了,那張身契也不能再作為錄籍依據,想要錄籍,必須重新訂契,以新契為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