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聞過來診了脈,柏尋寒配合著也查看了關山月的傷情,羽鴻很關心宛雁到底能不能上路,就在車邊隨行,看宛雁痛成那樣,他也心痛得心都抽緊了。瞿聞診脈的結果是關山月脈象平穩,柏尋寒檢查傷情的結果是關山月傷雖然在車輛顫動中有拉扯,但並沒有加重或惡化,也沒有使傷口開裂出血。結論是可以再走一段路看看。
羽鴻皺眉道:“可是,這麼痛著,不是辦法啊。”若是要這麼走一路,痛一路,他怎麼舍得讓宛雁承受這樣的非人苦楚?他隻有叫莫華皓帶著梁州軍回去,而他隻能留在鳳都,守著宛雁,跟李家和京畿衛,以及華王正麵交鋒了。
柏尋寒道:“用麻沸散吧。”瞿聞道:“那東西用多了,對頭腦有影響!”羽鴻道:“用。”
羽鴻帶著梁州親兵,夾帶著宛雁,一行人,拿著景龍帝的出城手諭,很順利地出了鳳都。雖然一隊軍卒中間夾雜了三輛油壁車,有些奇怪,但因有景龍帝的出城手諭,守城門的將官也沒有多問,甚至都沒有查看車內的情況就放行了。
出了鳳都,羽鴻便催促著軍卒一路馬不停蹄地趕路。
因為害怕車輛駕駛得太快,顛簸得太厲害,而影響到關山月的傷情,那馬車就在官道上行得慢慢悠悠的,又時不時地停下來,檢查關山月的身體有沒有問題,能不能承受這麼高強度的顛簸。因此反而是馬車拖慢了梁州軍卒的行軍速度。對梁州軍卒而言,那種速度,就跟閑庭信步似的,根本不是他們平時操練的急行軍速度。行走得慢,軍卒們的情緒便漸漸鬆弛下來,大家雖然還保持著隊形,卻已經彼此聊天,嘻嘻哈哈的,相當輕鬆。
為了關山月一路不被疼痛折磨,柏尋寒便不停地給關山月用麻沸散,所以,基本上,關山月一路都是暈迷著的。每當關山月藥性過了,清醒過來,羽鴻就下令隊伍就地休息,好讓關山月大解小解,喝藥吃飯,進行一番休整。換藥就趁關山月暈迷不醒之時進行了。
雖然隊伍走得慢,氣氛也輕鬆,羽鴻卻是催促著大家不眠不休地一直趕路,想用睡眠時間彌補速度上的緩慢。
行走速度再慢,也不是休息,當隊伍不眠不休地行軍了四天四夜之後,梁州軍卒便有些困倦難忍,情緒也開始低落下去,開始交頭結耳地議論那車裏的女人到底是誰,猜測她跟統帥大人的關係。等到羽鴻一聲令下,喊原地休息時,這些軍卒,除了站崗放哨的,全都原地坐下,不吃不喝,相互依靠著,立即睡了過去,不消一會兒,鼾聲此起彼伏。
關山月透過車簾,默然地把梁州軍卒的情況一一看在眼裏。這些人,都是她以前的敵人,說不定他們手上沾染著她的袍澤們的鮮血。然而,她現在不恨他們,甚至看著這些兵卒,讓她覺得親切。其實,這些梁州軍卒,就跟她率領的桑郡軍卒一樣。關山月第一次想,如果拋開她桑郡軍統帥的身份,拋開淩國和安國的百年恩怨不談,淩國百姓和安國百姓,同種同源,他們彼此間並沒有什麼仇怨,那麼,淩安之間的這場百年戰爭,兩國百姓死傷無數,究竟為了什麼呢?
瞿聞過來診了脈,柏尋寒配合著也查看了關山月的傷情,羽鴻很關心宛雁到底能不能上路,就在車邊隨行,看宛雁痛成那樣,他也心痛得心都抽緊了。瞿聞診脈的結果是關山月脈象平穩,柏尋寒檢查傷情的結果是關山月傷雖然在車輛顫動中有拉扯,但並沒有加重或惡化,也沒有使傷口開裂出血。結論是可以再走一段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