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鴻從車裏退出來,千菱已經哭叫著從羽鴻身邊擠了進去,羽鴻百忙中,不忘叮囑千菱一句:“叫瞿先生來瞧瞧。”羽鴻回轉身,準備把手裏提著的鋼刀扔還給那個兵卒,這才注意到剛被他拽下車扔在地上的那個兵卒被幾個兵卒扶著,嘴裏不斷地嚷道:“她是妖姬,會妖法,快殺了她,快殺了她!”
羽鴻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兵卒驚恐地回道:“那女的不是人!她會妖法!我拿刀砍她,她向旁邊一滾,然後抬手朝我一指,我就渾身沒勁了!是妖法,一定是妖法!”
羽鴻問:“她就朝你一指?沒碰到你?”這怎麼可能?羽鴻絕不相信什麼妖法。
那兵卒不太肯定地說道:“好象小的右胳窩那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這就對了,兵卒右手執刀刺下去,右脅空門大開,而宛雁又恰好滾向車廂右側,一定是宛雁拿著什麼硬物,等著兵卒自己把脅下麻穴撞上去。不,宛雁並不是“恰好”滾向右側,而是兵卒提刀去刺時,宛雁就已經做出了自保的應對對策,這麼看來,宛雁懂得的,並不僅是粗淺的拳腳搏擊,甚至還會認穴!
那兵卒一點不會看臉色,還在兀自叫嚷,說車裏的女人是妖姬,會妖法,叫大家趕緊殺了她。一般的兵卒哪懂什麼武功,羽鴻懶得跟兵卒解說,隻叫兵卒閉嘴。
千菱被扯下馬車來尖叫,羽鴻大叫住手,把兵卒拽下車來,又簡單查看了一下宛雁的情況,還把鋼刀還給了那個兵卒,這期間發生的事雖然多,卻隻是一會兒功夫,羽鴻環視了一眼團團跪在地上的兵卒們,說道:“都起來吧。”
莫華皓跪著不肯起來,繼續勸道:“殿下,醒醒吧,看看那妖姬,已經是個廢人了,還破了相,這種女人有什麼好稀罕的?你不能為了這種女人,置整個梁州軍不顧,還把安國拖入內亂動蕩……”
羽鴻伸手去扶,道:“十六,起來罷,不要說了,本王已經明白了。”在關鍵的時候,有這樣諍言規勸的朋友,羽鴻覺得幸運。然而,羽鴻禁不住又想,莫華皓都看得出來的事,以宛雁的聰慧通透,沒道理看不出來,為什麼宛雁不但不勸,還慫恿著他走一步算一步?難道宛雁僅僅隻是為了逃去梁州,害怕被抓回鳳都?
但是羽鴻此時也沒時間細想,彎腰把摔倒在地上的榮軒扶起來,行了一禮,道:“榮大人,多有冒犯,還請見諒。”掏出先前搶來的聖旨,遞還給榮軒:“這旨,還請榮大人等梁州軍走了之後再宣。”那榮軒先是被兵卒撲倒,拖進梁州軍陣形裏,後差點被羽鴻扼斃,又被莫華皓帶著摔倒在地上,形容頗為狼狽,他卻夷然不懼,坦然接過聖旨:“無妨。”臣子替皇帝辦差,吃累受苦,該當無怨無悔。
羽鴻道:“還請榮大人下令,讓五城兵馬讓個道,讓梁州軍離開。”
羽鴻從車裏退出來,千菱已經哭叫著從羽鴻身邊擠了進去,羽鴻百忙中,不忘叮囑千菱一句:“叫瞿先生來瞧瞧。”羽鴻回轉身,準備把手裏提著的鋼刀扔還給那個兵卒,這才注意到剛被他拽下車扔在地上的那個兵卒被幾個兵卒扶著,嘴裏不斷地嚷道:“她是妖姬,會妖法,快殺了她,快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