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鴻當時答允宛雁,為她查清通匪案時,關山月雖被魘住,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難不成理王答允了不算數?關雁不由得有點大不高興,淡粉的唇,微微一嘟:“不許賴帳嗬!”
關雁忽然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憨姿態,讓羽鴻看著,覺得心尖兒似乎跟著那微微嘟起的小嘴兒微微顫動,說不出的愛憐,忍不住把臉湊近關雁的臉龐,想要親她,又覺得不好唐突了佳人,便伸手輕輕把關雁臉上傷痕上的一小塊血痂小心翼翼地剝下來,道:“脫疤了。”他舍不得把臉從關雁臉邊拿開,便曲肘支著下巴,在床頭看著關雁,滿是寵溺地笑道:“賴誰的帳,也不能賴你的呢。”
關雁側頭看著羽鴻,近得跟他呼吸相聞,眼巴巴地問“我是不是醜了?”
“不醜。”
關山月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容貌,那一刻,她忽然在意起來。她喜歡羽鴻,便想在羽鴻麵前漂漂亮亮的,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她懂了。她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一道傷橫過她的臉龐,會落下怎樣的疤痕。
羽鴻看關雁臉色有些黯然,伸指在關雁那道傷疤上輕輕摸挲了幾下,道:“醜什麼呢?百年之後,誰都一樣呢。”如果說,以前他喜歡宛雁,還多少有幾分是因為宛雁的樣貌,這次重逢,他跟她接觸得多了,他越來越清楚,他喜歡的是關雁這個人,以及關雁身上那些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令他不解的謎團。
臉上被羽鴻扶摸得微微痕癢,關雁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抬手把羽鴻的手從自己臉上拂開,眼波微斜,嬌媚橫生地嗔道:“我跟你說正事呢,你扯什麼百年之後?誰要跟你百年之後了?”
看著關雁嬌嗔的模樣,羽鴻知道她並不是真的嗔怪他,換而言之,她是願意跟他共度百年的,她把她的一生時光,都許給了她。羽鴻心頭暗暗歡喜,臉上正色道:“嗯,說正事。單主簿頗會查辦案件,我不能出府,此事便交給他去辦罷。”
羽鴻躲在府裏裝病養傷,關雁卻是實打實受了傷,天天躺在床上養傷。她的傷勢好得極快,並且,恢複得出奇的好,甚至都不能用醫學上的理論來解釋。
首先一個,關雁臉上身上各位的淺表性傷口紛紛脫痂,脫痂之後新肉和老肉的皮色差異也迅速淡化,最終,關雁的臉上身上各處傷口,也象上次她手上受傷一樣,在一個月之內,完美地痊愈了,沒有落下絲毫的傷痕。
其次,是關雁身上的肌肉缺損傷,那是一大塊肌肉被府杖打掉了,本來是完全不可能再長出來的,就算養好了傷,那地方也無法再長出新的皮膚,隻能是紅腥腥的一片薄皮蒙著少許血肉生在骨頭上,並且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損傷。然而,關雁被打掉的肌肉卻在繃帶裏越長越豐滿,漸漸把緊貼著骨頭上結的血痂,撐成一個肌肉豐盈,宛如未損的樣子!
羽鴻當時答允宛雁,為她查清通匪案時,關山月雖被魘住,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難不成理王答允了不算數?關雁不由得有點大不高興,淡粉的唇,微微一嘟:“不許賴帳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