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雁軟硬不吃，禾溫綸氣得沒法，求助道：“殿下！”
理王坐在前麵，挺直了腰板，似乎對身後兩人的爭執聽而不聞。
理王諸人低聲爭執，那邊寧王已經得知小世子雖然醒過來了，但身體仍然很虛弱，便道：“醒過來了，太好了，本王這就去問他幾句話。”
“寧王殿下，且慢。”關雁道：“隻怕等寧王殿下去向小世子問完話回來，這小廳裏就物是人非了。”
寧王一怔，就明白關雁說的意思了。華王不敢對關雁怎麼樣，但對他自己府上的毛妍和從安則可以隨意處置。處置了這兩個，華王就可以把一切過失推到這兩個人頭上，棄車保帥。理王府方麵，除了關姬在出頭幫他之外，理王府其他人都穩坐不動，他也不能指望理王府會出手阻止華王處置他自己家的人。
寧王得關雁片言提醒，又坐回到他的位置上，吩咐那個來報信兒的寧王府奴婢：“你回去叫王妃娘娘問問大夫，若是可以，就叫她把小世子抱到這裏來，本王有話問小世子。若是太過虛弱，不宜移動，就不用抱來了。”他必須要在這裏坐鎮，不能讓華王輕易就把毛妍和從安給處置了。
小廳裏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著小世子，也不知他能不能被抱過來。廳裏重又陷於寂靜，隻有毛妍仍哭得一抽一抽的，而從安顯得平靜得多。大約她本來就沒抱多少活下去的希望，更易於接受現實。
關雁道：“寧王殿下，其實，你所聽到看到的，絕不是小世子落水的全部真相，大部分是關某胡說八道，王爺千萬不可當真。”
“胡說八道？怎麼就胡說八道了？”關雁指責華王加害小世子，在情在理，怎麼忽然轉了口風，自認胡說八道了？寧王聽著，一陣氣悶。
“因為關某拿不出任何證據來，一切隻是依理推斷。到了官府裏，這些依理推斷都是靠不住的，必須要拿出真憑實據來。”關雁說到這裏，話鋒一轉，道：“不過，寧王想要拿到真憑實據，並不困難。”眼神住紗簾內一溜，道：“就看王爺能對從小娘盡心盡到什麼份上了。”把從安和她的家人從華王府挖出去，妥善安置，寧王可以從從安嘴裏挖出來的，就不光是華王如何策劃加害小世子的事，還可以包括華王府的許多秘事。
象從安這樣，能夠予聞華王府機密的人，華王府是絕不會放手的，從安生是華王府的人，死是華王府的鬼，華王府絕對不會放任從安這樣的人，被人挖走。
話點到即止，關雁不再多說。至少寧王怎麼向華王府挖人，那就看寧王的本事了。
不多會兒，由寧王妃親自帶著寧王世子妃，讓姑姑抱著小世子趕來小廳，一大波人把紗簾內擠得滿滿的。
小孩兒被用厚棉毯緊緊包裹著，生怕敞了風，有氣無力地趴在姑姑的懷裏，顯得極是虛弱。寧王放柔了聲音問：“西兒，爺爺問你，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掉進湖裏去的？別怕，隻管說，有爺爺給你做主。”
關雁軟硬不吃，禾溫綸氣得沒法，求助道：“殿下！”
理王坐在前麵，挺直了腰板，似乎對身後兩人的爭執聽而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