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雁聽了,隻是輕輕一歎,她的脈象如此健壯,卻不來月信,猜想應該是宛雁死時,恰好不在月信期間。同時,關雁又猜想,以此類推,那她以後也不會懷孕,更不會生出孩子來。關雁倒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隻是覺得她的身體完全不是一具正常的身體,時間久了,她一定會活成一個妖怪!
關雁悶悶地把柏尋寒打發了出去,這一天,經曆了太多的打擊,一時覺得心力交瘁,破天荒般地不等青姬晚操完畢,就早早躺下了。
心頭裝著事,又擔慮著關家,關雁翻來覆去半天才淺淺入睡。入睡的過程仿佛隻是迷了一下眼睛,待一睜眼,一轉頭,關雁就看見了宛雁。
宛雁儀態萬方地向關雁盈盈一福,輕啟朱唇,鶯啼宛轉一般的嬌聲說道:“多謝關姐姐,替奴家向那姓魏的討了個公道。”
已經見慣了宛雁這副矯揉造作的樣子,知道這才是大家閨秀們苦練出來的淑女風儀。這一回,關雁沒那麼抗拒鄙夷了,淡淡地抬手還了一揖,道:“舉手之勞罷了,宛娘子不必在意。”隻是似乎覺得宛雁的身形色澤又淺淡了一些,越加的,有些看不清切了。
宛雁抿嘴一笑道:“這世上,沒幾個人敢拿氣勢去威壓魏大人,肯替奴家出氣的,也隻有關姐姐一人了。”
“今兒你也幫了我,若不是你及時魘著我,我怕我那會兒真個撐不下去了……”她實在想不到,死後還要被栽上那麼個嚴重的汙名,她的家族還要受她的汙名牽連,那會兒,關雁是真的覺得天要塌了一般的難受。不過人的情緒就那麼怪異,當人陷入某股情緒時,會覺得天崩地裂,要死要活,但若打個岔,從那股情緒裏拔出來了,又覺得雲淡風清,萬事可為了。關雁當時就陷入那種狀況中,極是凶險。
關雁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馬婆子裹挾了明姬想來我這裏搜身契一事,還有,華王府裏那王妃想不利於我一事,不止這些,有好多次都是得到你事先提點,我才能夠……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要講客氣,我不得該好生謝你?以後咱倆就不要彼此客氣了,本來就是一個人。”
宛雁微微撅嘴怨道:“還說是一個人,關姐姐現在都不肯叫奴家一聲妹子。”如果再配合上拽袖輕搖的動作,活脫脫就是個跟父兄撒嬌撒癡的小娘子模樣。
關雁卻不吃這套,微微皺眉側開身,淡淡道:“我是軍旅中人,素來不喜跟人太過親近。更不喜歡跟人姐姐妹妹,你若覺得我叫你娘子太疏遠了,你我便直呼其名吧。”不等宛雁再撒嬌,便問道:“你今次來找我,所為何事?”宛雁是跟常人不同的存在,可不會閑得無事,來找關雁撒嬌玩。
宛雁道:“這兩年魏大人是跟奴家說,東宮通匪案沒有線索,查不下去了,因此需要全力輔助太子繼位才能把此案中的冤情昭告天下。”
關雁聽了,隻是輕輕一歎,她的脈象如此健壯,卻不來月信,猜想應該是宛雁死時,恰好不在月信期間。同時,關雁又猜想,以此類推,那她以後也不會懷孕,更不會生出孩子來。關雁倒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隻是覺得她的身體完全不是一具正常的身體,時間久了,她一定會活成一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