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關雁更喜歡倚在羽鴻身上。她恍然間記得,在許多年前,她的身體也強壯得這麼硬梆梆的,她的父親長平侯關錦看著她,總是慈祥地無可奈何地歎氣搖頭。忽然想起父親,關雁隻覺得心頭一痛,身體不由得顫了顫。
羽鴻卻以為關雁沒有倚靠得穩,忙把攬著關雁肩頭的手,微微一收,把關雁略緊地攬在自己身側。他們這樣的動作已經非常逾禮了,他不能再有進一步的動作,盡管這是他的寢宮,明處暗處伺候著的仆役都是他的心腹,他也不能再做更逾禮的舉動,被那些仆役私底下說三道四。
九月中旬的夜晚,已經有些寒冷了,關雁嬌嫩而敏感的肌膚感受到從羽鴻身上隔著衣服傳過來的陣陣溫熱,讓她覺得安心,輕輕道:“今天,你能帶兵趕過來,我很開心。”
羽鴻斜下眼瞼,瞥了一下關雁,帶著些嗤笑道:“本王有那麼膽小不堪?”
“我們……是跟羽林軍幹架,沒人敢得罪他們。”羽林軍是皇帝親衛,並由世家子弟組成,可以說,是安國所有軍隊中的貴族軍隊,就算他們戰鬥力不強,可也沒軍隊敢惹他們。然而,今天羽鴻是帶著王府裏所有的兵力去的,一看就是誠心跑去幫忙幹架的,而不是去勸和的。羽鴻這種不問原由,直接跟她站在同一陣線的態度,讓關雁溫暖。
羽鴻隻輕輕一笑,帶著明顯的輕蔑嘲諷之意,沒說話。
月色如水一般,照映在鴻雁兩人的身上,遠遠看去,仿佛就是一對男女,相依相偎在一起,低低的說著叫人耳紅心跳的悄悄話。不過鴻雁兩個說的可不是什麼悄悄話:“剛在裏麵,你還有什麼話沒說?”
畢竟禾司馬和焦諮議都不是理王的心腹,或者,也不能完全說這兩人不是理王心腹,這兩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忠誠於理王府的,隻是他會更加忠誠於朝廷。單正之所以成為理王的心腹,是因為在單正心裏,忠於理王,高過忠於朝廷。
正因為禾司馬和焦諮議的忠於理王是有限度的,所以,有些話,不能在他們跟前說。
於是,關雁把區姑姑代淑貴妃去南郊小廟子裏請神還願,以及小廟子的情況,還有劫匪可能跟東宮有關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羽鴻繼續慢慢地半扶半摟地攬著關雁往外走去,聽了這些,便站在原地,良久才問道:“你覺得,東宮……太子殿下是主使京郊劫銀案的人?”
關雁把腦袋往羽鴻身上蹭了蹭,以便倚得更舒服一些,說道:“我不想妄下斷言,隻是我直覺,覺得不可能。太子殿下幽閉東宮三年了,一直老老實實的,沒有任何動作。這回忽然鬧出個動作來,居然是召回以前的東宮護衛,派他們去京郊搶劫銀兩?”關雁嘻嘻一笑,問:“難道說東宮窮困到這個地步了?”
雖然皇帝下旨幽閉東宮,會削減東宮用度,但總不至於一點生活用度都不給。再說,太子羽蒼做了二十幾年的太子,總會積存下一些底蘊,應該支持個十年八年都不會鬧窮吧。
不過,關雁更喜歡倚在羽鴻身上。她恍然間記得,在許多年前,她的身體也強壯得這麼硬梆梆的,她的父親長平侯關錦看著她,總是慈祥地無可奈何地歎氣搖頭。忽然想起父親,關雁隻覺得心頭一痛,身體不由得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