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菱跟汪嫂兩個,在地道裏擠成一團才交換了前後位置。千菱看著何欣在前,汪嫂在後,何欣點著昏暗的火折子很快離去,千菱不知為什麼,心頭湧上一團酸楚和不舍,她衝著何欣的背影叫道:“何校尉,你多保重!”
何欣沒有回頭,他應道:“千妹子,過幾天我就回來了。哈哈……我要跟你演練陣法,要殺你個落花流水,哈哈……”他在地道裏昏天黑地地藏了一天一夜,無比煎熬,唯一的樂趣就是思索關大人教給他的陣法要訣,然後憑著他對陣法要訣的不斷思考和領悟,推演和修正在各種不同地形地勢地貌中的行軍用兵之道。
當然,何欣最盼望的還是劫銀案盡快完結,他就可以重見天日了。他並不是罪犯,隻要劫銀案完結,就沒他什麼事了。當他從這條地道走出去時,他非常相信關大人的安排,他從來沒想過他還能不能再回來這樣的問題。
千菱返身從宛雁臥房這頭出來,關上地道的入口,說道:“裏麵又黑又潮,虧得何校尉還能忍著在裏麵呆一天!換了我,得發瘋。”
“何校尉性子沉靜,這一點,比你好。”
千菱拿濕巾擦拭著自己在地道裏沾染的灰塵汙漬,問道:“娘子,你覺得讓汪嫂去安排何校尉的藏身之地,可靠不?”
“汪嫂是夫人的人……一直都是。”
“你的意思,把何校尉托付給汪嫂,實際上相當於是托付給夫人?”
“嗯。我們的門路太少了,這回隻有依靠夫人。”
“我不信任夫人!我情願讓何校尉藏在地道裏!”千菱的反應很是堅決,她問:“要給何校尉另找個藏身之地,為什麼不找殿下?殿下可以安排何校尉隨便藏在王府裏哪個角落就夠了。何必要去找夫人?”
關雁舒了口氣,道:“聽說殿下染了小恙,這幾天不會來我們這裏了。”她不好跟千菱說,羽鴻遇上了被自己王妃算計的糟心事,也不好說,她其實不信任羽鴻,至少,在要不要維護何欣這事上,關雁不放心羽鴻。而宛夫人作為一個不明事情內幕的局外人,把何欣交給她藏幾天,關雁倒覺得放心一些。
千菱把自己擦拭幹淨了,便過去替關雁寬了衣,扶她睡下,她說:“我不相信夫人!”
“千菱,你是不是還在為當初夫人沒救宛娘子,而生氣?你要知道,宛家的案子是欽案,男丁砍頭,女眷沒官是聖上下的旨,就連殿下也沒辦法直接把宛娘子從教坊司撈出來,何況夫人?”
千菱悶悶地道:“不是為這個。她嫌宛娘子進了教坊司,尋個死,還被人救過來了,不是誠心的,丟了宛家的臉……她不承認宛娘子是宛家的人。空冥山上宛家的墳地裏,她給自己留了一口穴,都沒有給宛娘子留個位置!”頓了頓,她又道:“她太精明了,我不喜歡。”
憑心而論,關雁也可以用精明來形容。但是,千菱覺得關雁精明得大氣,為別人,為別人的事,運籌帷幄,殫精竭智,但是,關雁很少為自己盤算,這樣的精明,不但不讓人反感,反倒讓人覺得欽佩。而宛氏則精明得非常小氣,總為自己精打細算,再不肯吃半點虧。
千菱跟汪嫂兩個,在地道裏擠成一團才交換了前後位置。千菱看著何欣在前,汪嫂在後,何欣點著昏暗的火折子很快離去,千菱不知為什麼,心頭湧上一團酸楚和不舍,她衝著何欣的背影叫道:“何校尉,你多保重!”
何欣沒有回頭,他應道:“千妹子,過幾天我就回來了。哈哈……我要跟你演練陣法,要殺你個落花流水,哈哈……”他在地道裏昏天黑地地藏了一天一夜,無比煎熬,唯一的樂趣就是思索關大人教給他的陣法要訣,然後憑著他對陣法要訣的不斷思考和領悟,推演和修正在各種不同地形地勢地貌中的行軍用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