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道:“東來,你悶在屋裏喝了一下午的酒,出來走走嘛。吃不吃荔枝。”

卓東來道:“好。你陪我喝幾杯。”

宋理臉色微僵微白,幹笑幾聲,有些難以啟齒的說:“我戒酒了。”

“哦?”卓東來真有些驚訝,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發髻,看她的目光,看她的姿態。

宋理心裏發虛似的避開他的眼睛,柔和的近乎哀求道:“來嘛,吃點水果就好了,不要喝酒。”

卓東來壓著好奇心,攬著她走了出去。他發現宋理最近常常盯著她自己的手看,而她看著自己手的時候,目光中常有種深切的憂愁和極端的恐懼。

卓東來兩隻手的食指和拇指在荔枝上轉著圈的輕輕用力,把荔枝殼捏成兩半,吃了兩顆清甜多汁的荔枝,拿起紫綢絲帕擦了擦手。卓東來銳利的目光暗暗盯著她的臉,平平淡淡的說:“我叫人給你打了一套手術刀,明天你幫我給一個人做個截肢手術。手術可能要分幾次做完,因為我要摘下他的四肢,讓他變成一個健康長壽的人棍。”

隨著他的話,宋理那雙白皙豐腴而靈巧的手控製不住的微微顫唞,她的麵無表情的臉上隱藏著惶恐,臉色越來越蒼白,目光絕望而恐懼的垂在她自己的手上。

“這恐怕不行。”宋理扭開臉,躲避著他的目光,虛弱無力的說:“截肢手術沒法輸血是沒發成功的。”

卓東來皺起眉頭,心裏已經有了十分把握,柔聲道:“是因為條件不行才不能做,還是因為你不行了?”

宋理一聞此言,如遭雷擊,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裏,渾身上下一動也不動。她的目光如同死灰,連恐懼都消失了。

“宋理!”時隔數年之後,卓東來終於又驚慌失措了一次。他一手按住她的脈門,另一隻手連忙掐住她的人中。掐了兩下,他伸手去她懷裏摸急救藥丸。

“你怎麼知道?”宋理的聲音微啞,眼神空洞。她的狀態,好像是最珍惜生命的人聽說自己被判處了死刑。

卓東來低聲下氣的說:“我猜的。宋理,你能不能做手術這無所謂的。我不需要你給人做截肢手術,你隻要好好的就好了。這麼多年你都在靜養,以後你還要給我生孩子,你沒時間去做手術,就算不能做了也沒關係。宋理!”

宋理搖了搖頭,紅了眼圈,聲音輕弱無助:“我隻有三十五歲啊……對於女人來說這個年紀不算年輕,可是對於醫生來說,這才進入事業的巔峰期。我的經驗積累了很多,多的可以去當法醫,可是我拿刀的手會抖……”

作者有話要說:卓東來的兩個推測都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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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吞後重發)

宋理搖了搖頭,紅了眼圈,聲音輕弱無助:“我隻有三十五歲啊……對於女人來說這個年紀不算年輕,可是對於醫生來說,這才進入事業的巔峰期。我的經驗積累了很多,多的可以去當法醫,可是我拿刀的手會抖……”

“我沒想當著名醫生,也沒精力去在醫療事業裏做些什麼……可治病、做手術是我的愛好。我,我宋理是當時整個省裏無學曆黑道醫生中手術成功率和治愈率最高的一個,對於低級的請不起正經醫生的人來說,有我操刀就有生存的希望。可是現在,我的手再拿著刀,會抖了。”她以手掩麵,悲聲道:“我好想回到十八歲的時候……”

卓東來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嗬斥道:“別亂說!要是靈了怎麼辦!”

“那時候是我身體素質的巔峰,一天到晚隻有驗傷、包紮、取子彈、縫合刀口、正骨,這些簡單的手術。或許要為了闌尾炎、蛔蟲這類小病給人開刀,有時候要給配好的人取腎,但也不難。那時候我隻要拿好刀給銅錢兒賺到學費就可以了。十八歲的時候,我好單純的。我能憑著精湛的技術超強的精力體力蔑視所有人,那時候我是獨一無二的,我是最強最有錢的黑醫生。我能工作完一天之後再給銅錢補習功課教他怎樣得到他父親的財富,甚至於在有點喝醉的時候我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手不去抖。被人從酒吧裏扯出來,吃點藥立刻就上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