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猜不出來了。”茫茫北陸猜一個人,還需一次猜對,這不科學。
正要接著說點什麼緩緩氣氛,尉淮才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是知道了才對我這麼溫順的。”前一句是說不清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語調,後一句則是擺明了冷笑,“我們從前見過,你連一絲印象都不曾有過了麼?”
慕禾有些意外,脫口而出的問道,“我們見過?”
尉淮反而不答了,微微抿著的唇顯出一份冷淡來,狹長的丹鳳眼之中清澈而分明的印著慕禾的影子。又不曉得是想到什麼,眼睫輕輕一顫,忽而便笑不出來了。
”怎麼不說話了?”慕禾看到尉淮麵容的變化,又想起些前塵往事,便不得不對他口中所謂的‘見過’而上心起來。
尉淮躲閃般的移開眸光,轉而麵對著平靜的小泉,語調忽而換做平常,”你想不起來,便自己慢慢去想吧,左右我告訴了你也不會換來什麼好處,我憑什麼要同你說。”這話像是說給慕禾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尉淮也覺自己很奇怪,一時為慕禾認不出他來而感到憤懣,一時又為慕禾著緊的開始想要知曉他身份而覺著不安。
好端端的,究竟為什麼要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像是自己給自己在找不痛快。
又想,自從再遇到慕禾,他心裏就沒痛快過。
離開的半個月間莫名其妙的牽掛著她不痛快,再見後她不冷不熱的態度還是讓他覺著不痛快。偏偏還是連夜乘船,不眠不休巴巴的趕來的,聽上去就可笑。
就像一時衝動做出來的事,等冷卻下來就是恨不能銷毀痕跡的恥辱感,這一切還都隻為了一個被休過了的女子。
想到這,尉淮又在心底焦躁起來了,起了身,惡聲惡氣道,“你讓開,我要去那邊睡一會。”
慕禾被他無由來的怒火弄得雲裏霧裏,心知他在火頭上便是被問不出什麼來的,於是自然的起了身,“那好吧,我先走了。”
尉淮側身回眸,唇抿成一線,眼角微微下垂,原本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忽而變得戾氣滾滾,輕眯的眸中似凍結三尺寒冰,”誰準你走了?”
慕禾默了默,極度自然的縮回去,坐下。
老實巴交的等至尉淮臉色稍微緩和,才眨巴眨巴眼,“這位大人,敢問小女子何時才能回家呢?小女子家中還有一七歲的小奶娃嗷嗷待哺呢。”
尉淮臉色緊繃的一沉,眸中卻沒了戾氣,聲音冷硬道,“別跟我開玩笑,我現在在生氣。”
慕禾彎眸笑著,“那我怎麼辦?要磕頭認錯麼?”
日光傾瀉,從葉簷下滑落。慕禾隻覺自個眼前的陽光一黯,無意識的抬頭之際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溫軟,震顫的眸光落入那雙澄澈的眼。
兩廂氣息交融,唇邊的溫軟卻與曾被她描摹了無數次的唇形並不一般。
那滋味既是陌生,又是一種後知後覺莫須有的鈍痛。淺淺的,鑽進心底,好似是在相觸的那一瞬間失去了什麼。
”我……大概,是猜不出來了。”茫茫北陸猜一個人,還需一次猜對,這不科學。
正要接著說點什麼緩緩氣氛,尉淮才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是知道了才對我這麼溫順的。”前一句是說不清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語調,後一句則是擺明了冷笑,“我們從前見過,你連一絲印象都不曾有過了麼?”
慕禾有些意外,脫口而出的問道,“我們見過?”
尉淮反而不答了,微微抿著的唇顯出一份冷淡來,狹長的丹鳳眼之中清澈而分明的印著慕禾的影子。又不曉得是想到什麼,眼睫輕輕一顫,忽而便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