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南國當過巫醫來著,雖然沒有人在意過,但是多少應該懂治病才對啊。當年曾經給阿祿配的防身麻藥,好用得不得了。雖然有個沾包就賴的大麻煩跟了過來就是了。是連他都解決不了的病麼?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這次正好給他帶了一對麒麟膽做賀禮,一定會藥到病除,立馬恢複元氣,就像我當年一個樣。阿福哥家的那位雖然變態,但是魔法水平還是一流的。
定了定心神,惡作劇之血又在蠢蠢欲動。
莫家今天一整天都不太順。
早上使用人們開門打掃的時候發現門口裝飾用的吉祥繩被糾結到了一起,還打了個特別複雜的千千結。哪裏的風也吹不成這樣,可那吉祥繩可是掛在幾丈高的大門中央頂端的,周邊連個蹬腳把手的地方都沒有,人也不可能夠得著。問了巡邏的侍衛,誰也沒發現有人在大門洞口搭過什麼梯子之類的。底下人都納悶兒,但是一時也沒什麼頭腦。
打掃房間的使用小丫頭們三三兩兩大驚失色地跑著去跟仆婦大娘們告狀,說是剛要去整理被褥,從裏麵竄出各種貓貓狗狗來;擦窗子的時候發現玻璃被卸掉了放在外麵牆下,差點兒撲空;整理書架的時候,偶爾會拿出一本書卻發現隻剩下書脊……
清掃庭院的使用人也開始抱怨,把墩布從裝墩布的池子裏拉出來的時候墩布頭都變成了開花的樹枝;給水缸換水的時候從裏麵飛出了大量的鴿子,一查發現家裏的信鴿籠子幾乎都空了;馬廄裏的馬兒們,馬鬃馬尾統一被編成了麻花辮,裏麵還編進去了菖蒲花,搞得華麗麗的……
然後就是中午放飯的點鍾之前,廚娘驚叫著跑出來找人,說是廚房鬧耗子。可是人進去搜了幾遍也沒見到耗子影子。看看被糟蹋的吃食,大塊的火腿、起司上隻有人類的牙印兒;白麵餅燕麥麵餅少了幾個,還有幾個被咬了一口放下,也是人類的痕跡;青菜給把菜心兒都拔了吃了,老葉子完好無損;最要命的是給特地莫喆準備的焦糖甜點竟然隻剩下一點點——貨真價實一點點,剛好一口的量,周圍連醬汁都用勺子刮了個幹淨!
火腿起司麵餅還好說,這甜點可怎麼辦?莫喆很中意這個東西,但是身體原因布奇大人吩咐過幾天才能讓他吃一次,而且一次隻能吃這麼一塊。廚娘知道今天是甜點日,很用心地特地為主人準備的。
這天最後為莫喆上的是臨時準備水果帕妃,將那塊焦糖點心整理了一下點綴在頂端勉強算是混過去了。據說莫喆臉上沒反應,其實很有些鬧別扭,證據就是他連飯後例行的散步都沒去。
這下有些鬧大,管家也知道了府裏的一係列怪事。於是等不及傍晚查大記錄水晶球,立即就派人去查看這些怪事的源頭。可是偏偏奇了怪,影像裏什麼問題都沒有。基本上都是在人來人往的時候或者物體經過監視水晶的死角的時候被動過了,具體是什麼人或東西幹的,完全看不見。
管家有點緊張,這麼大的安全隱患被人鑽了空子,出了問題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層層上報,終於還是傳進了莫喆的耳朵裏。莫喆聽說了,半天沒說話,然後親自去看了監視水晶的母晶,一遍遍重放出事的地點、物件、人物……
不會吧……
這個風格……
莫喆又開始頭暈。大管家在旁邊看見了,趕緊麻利地將他扶住坐下。可他卻激動地指著母晶說:
“快、撥到觀星台給我看看。”
“觀星台?”
“就是塔樓頂上的那個。”
塔樓頂端的觀星台,是將近兩年以前新裝的監視水晶。那是個角落,幾乎是從來都沒什麼人去。當初,那還住著個大山雀的時候,人家都是自己打掃規整,從不假手他人。所以現在人早就不在了,連打掃的人都常常忘記。
母晶裏出現了觀星台一角的景象。
果然,在午後時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影像之中。那個人,漆黑的短發和眼睛,挺拔英俊的男人,動起來卻靈活輕巧得像根羽毛。
“啊、是阿祿。”小牧在人群中低聲的呢喃了一句,卻因為四周的一片寂靜而顯得特別清晰。
隻見影像中的阿祿,一臉懷念地這摸摸那碰碰,好像是發現有點兒灰於是幹脆打掃起來。手腳麻利地簡單清潔了一番之後,突然發現了新裝的監視水晶。於是那張成熟了不少的臉上,再次出現了大家熟悉的孩子氣的表情。慢慢地靠近、湊過來仔細端詳——整個母晶屏幕上都是阿祿的一張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