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緒盡數落入上官婉兒的眼睛之中。
“我勸你一句，不要動手吧，看在我們都是女子的份上，看在我當初對你瘋狂犯過錯誤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賈思琦盯著上官婉兒說道。
那一刻，曾經是京城最年輕先生的賈思琦，總算說出了一句與他身份相符合的話，十分中肯。
上官婉兒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有欠有還。”
一抹紅光在屋裏麵迸發出來，當上官婉兒正欲揮向賈思琦之時，一道渾厚的嗓音在屋子裏響起：“住手！”
上官婉兒起先一怔，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因為這道聲音對她來說十分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
“這裏恐怕有詭異的地方！”陸藍出現在上官婉兒身旁，眉頭皺起，一臉嚴肅。
上官婉兒通紅著眼睛，慢慢收回手中的長劍，顫聲道：“是你嗎？為什麼不出來？”
整個書房安靜許久，然後從屋頂卷起一股旋風，旋風慢慢在賈思琦身旁凝固下來，組成一道身影。
“靈體？”陸藍忍不住驚呼。
上官婉兒眼睛通紅看著那道自己暗中思念很久的身影，往前走了一步，才猛然發現，他竟然站在賈思琦的身邊，而不是站在自己身邊。
這代表什麼？上官婉兒不知道，為不想去思考為什麼。
“你不是魂飛魄散了嗎？”上官婉兒輕聲問道。
在最後一刻才出現的公孫策之，低下頭，沒有看去上官婉兒的眼睛，而是用夾著很多情緒的語氣說道：“我原本也以為自己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結局，沒想到在最後一刻，風雷山山主忽然出手，將最後的一魂一魄用他證得的大道在我消失之前拿下來下來，囚禁在他手中。”
“後來，吳春毅出現，他死前也留有殘魂，並且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原本我估計，他是想充當你的一張底牌，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刻才會出手，然而，在此前，他出現把我從風雷山的山主手中換出來，跟我說了很多事情。”
上官婉兒淒涼一笑：“師父他在風雷山山主哪裏嗎？”
公孫策之搖搖頭：“他跟風雷山的山主做了某些交易，已經...已經魂飛魄散了......”
“為什麼？”上官婉兒盡量控製著情緒，但是顫抖的流螢長劍已然出賣了她。
“我不知道，那是他的選擇，我也不懂，我們不是也隻能尊重他的選擇嗎？但是，我最後的魂魄，在吳春毅的殘魂消失之後，我自身反而又得了一魂一魄。”公孫策之始終站在賈思琦身旁，並沒有站在上官婉兒身旁。
上官婉兒沉默許久，終於點破那層窗戶紙：“你為什麼站在她在身邊？”
公孫策之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站在她身邊？上官婉兒，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想清楚了某些事情，所以不再對你有感情，最後，我留給你那些東西，是看到你哥那樣子做後，我也跟著做，並且，我覺得對你有很多虧欠，所以，想著用最後的遺產當作補償，誰想到，我又這樣苟且殘喘活下來。”
“我知道了。”上官婉兒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她提了提流螢長劍，劍氣衝天。
這些情緒盡數落入上官婉兒的眼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