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的族務上。等我發覺這樣做對那孩子並不公平之後,卻已經晚了。”

“是我在他九歲那年就將他逼上了去暗部臥底的這條路,如果不是我的這個決定,他不會被三代目派上戰場,更不會陷入如今成為雙麵間諜的痛苦中。”

鼬聽富嶽這麼說,心更是沉了下去。

“作為父親,我很失職。可是他卻一直沒有怪我,甚至還總私下裏去緩和你我之間的關係,這些我都知道,卻讓我更加無顏麵對他。”

“你哥為了家人、為了你付出了太多太多。”

“我跟鳳說過,作為長子,就要成為弟弟們的依靠,要是他們的榜樣,要在生活上照料他們,更要在危險來臨的時候第一時刻擋在他們身前,保護他們。這些他都做到了。”

富嶽看鼬放在膝蓋上攥緊的拳頭,將手放在了鼬的頭上,揉了揉,“所以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個托付,不打算再交給他了。”

“鼬,無論發生什麼,永遠不要恨你哥。”富嶽自己也難掩悲哀的神色,“真正的兄弟不該是我說的那樣,由兄長單方麵的付出,而是應該互相扶持,一起驕傲的活下去。”

“佐助還小,你要好好引導他。”

“如果鳳將來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請你把他帶回來。告訴他,有家人一直在等他回來,明白嗎?”

“……也請你替我轉告他,父親愛他,和愛你跟佐助沒有分別。”

美琴歎口氣,然後輕輕拍了拍鼬的後背:“聽見了嗎?鼬,你父親在等你的承諾。”

鼬深吸口氣,感覺自己說出的話不會帶著哽咽,才低聲開口,“我記得了。”

“恩,那孩子就交給你了。”富嶽靜靜的笑了。

這是富嶽第一次將他的囑托交給鳳以外的人,所以這也是鼬第一次被富嶽這麼托付。

這種感覺,真讓他覺得很難受,同時也很沉重。

就在鼬還在平複著他的心情的時候,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木門搖曳間發出了一聲仿若□般的聲音。

“尼……”鼬看到那個背光的身影正要迎上去,卻在鳳走進房門後,話語戛然而止。

血,很多很多,順著鳳的衣服、臉頰和刀刃潺潺而下,隨著鳳的靠近,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白皙的脖子上,還帶著幾個恐怖的青紫的手印。

“來了,鳳。”富嶽也收起剛剛臉上的笑意,卻依然坐在榻榻米上。“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不愧是我的兒子,就算是以全族為對手,也沒人能攔得住你。”

鳳淡淡的看著他,眼睛閉上又睜開,原本一片墨黑的眼已經變成了猩紅的寫輪眼,勾玉在眼睛裏緩緩的轉動。

舉起刀,鳳看著映照在刀裏的自己的影像,仿佛鬼一般,無論是這一身的血,還是那雙罪惡的寫輪眼。

‘對不起了,鼬。我能送給你的最好的東西,居然是這雙被我自己都唾棄的眼睛。’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父親。”鳳沒敢去看鼬的臉,隻淡淡的說道:“再不說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雖然真的很想把剛剛讓鼬轉達給鳳的話親口對著他說出來,可是,不過是讓那孩子在殺他的時候,更加痛苦罷了。富嶽輕合雙眼,“沒有了,該囑咐的,我已經都囑咐過了。”

“那,請您安靜上路吧。”鳳聞言靜立片刻,也下定了決心。

鼬這才肯定,今天這一切的反常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確是知道,木葉留不得富嶽,定會處決他,可卻沒想過,這般殘忍的事,就要在今天發生,而且居然要由他哥親手來做。當下,鼬一把從鳳身後抱住他,拚命搖頭,想要阻止鳳。

“大哥,你在做什麼?”門口一個怯生生帶著顫唞的清脆童聲響了起來——佐助回來了。

鳳的動作因為這兩個弟弟的製止而一僵,他明明拜托了伊魯卡,讓他今晚把佐助留在他家。他不想讓那孩子目睹父親死在兄長手裏的過程,不是因為他怕佐助將來找他複仇,無論出於什麼理由,他弑父,滅族,就沒想過自己能落得什麼好下場。

隻是,他希望,有美琴和鼬在木葉,有人陪伴他成長,他可以不用被逼的那麼急,至少,不用把複仇作為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他可以慢慢的長大,成為一個從容的大人。

當有一天,他要為自己做下的這些血債付出代價的時候,鳳也希望,他不是死在鼬或者佐助手上,讓他們也去承受這種誅殺血親所背負的痛苦。

“怎麼?下不了手嗎?阿飛可以幫你哦~”那個已經被鳳套在手上的朱雀戒指裏,傳來的有著輕快語氣的話語,卻讓鳳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然後一把抓住鼬攔在他腰間的手,把鼬甩了出去。

鼬從沒想過有一天鳳居然會對他做出這麼粗暴的動作來,毫不設防的他被一股強硬的力量甩到牆上,整個後背都生疼生疼的。可是,他卻來不及顧這些,連忙想要起來阻止鳳,他太了解鳳了,如果今天真的讓他這麼殺了父親,鳳一定會悔恨一輩子:“哥——!!”

可是抬頭,就看到鳳手起刀落,大量的鮮血從富嶽被平整的砍斷的脖子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