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見了這個狀況,眼睛裏的目光瞬間動了動,然後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失敗了……那僅剩的一次可以幫鳳拜托兜控製的別天神之術沒有成功。
止水難以言說他現在的心情,他看著鳳臉上和他一樣代表著穢土轉生亡靈身份的裂紋,心情的複雜程度甚至更甚於當年他和鳳因為彼此的價值觀不同時的爭吵過後內心的沒著沒落。
怎麼辦,
除了封印還能怎麼辦,
去找兜控製著他解除穢土轉生,等他們找到兜,鳳早就已經不知道被他操縱著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了吧?
死前鳳被一些無形的東西逼迫著滅族弑父,止水悲哀的發現他哪怕想要讓鳳擺脫這樣的狀況都不知道該把他的攻擊指向誰。
如今,鳳死了。在他的眼前鳳的遺體和靈魂這麼被藥師兜玩弄,敵人就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他卻依然無法改變。
原本打倒了長門是件好事,敵人就隻剩下了鳳,和他們幾人之力想要製服他似乎隻是時間的問題了。可事實上在長門死後,兜好似因為少了用在長門身上的精力,對鳳的控製更上一層樓。
奇拉比被宇智波鳳的一手空手入白刃奪走了一把刀之後,兩人就從勢均力敵慢慢向鳳占上風的方向發展,雪亮的刀刃時時指向奇拉比的要害,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甚至已經削斷了奇拉比的圍巾和幾縷頭發。“果然是高手,喲~”
分神用說唱的調調說話的結果就是他沒能躲開鳳一抖手腕兒之後的平削,一條尾巴就被斬落在地。
鳴人“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感覺和剛才的速度完全不一樣了!”在那樣混亂而快速的體術戰鬥中,和鳳戰平對於現在的鳴人而言並不很難,但是同時要保證沒有和他對視的時候,就比較困難了。
聽了止水的描述,即使是鳴人也知道別天神是多麼可怕的術。關鍵是那不像別的幻術自己不小心中了招,鼬等人還能有辦法替他解開,一旦中了別天神,就束手了。
想到這裏,鳴人很是崇拜的看著奇拉比,因為他好像完全沒有受鳳的瞳術的影響的樣子。當然,鳴人也深切了解到,和鳳幾次對戰都還能隻受輕傷就完事的自己到底被放了多少水。
就在一群人一籌莫展之際,鳳一邊和奇拉比纏鬥,一邊對鼬喊道:“鼬!你在猶豫什麼!快用十拳劍封印我!”
“尼桑……”鼬聞言下意識就先喚了鳳一聲,這個稱呼一出口,鼬就覺得一股莫大的悲哀壓上他的心頭,就好像已經有很久很久,他都沒有再這樣喚過他了。@@
他似乎總是隨遇而安的,和什麼人都能合得來,永遠在努力地去融入周邊的一切的感覺。即使是被穢土轉生的現在,他一邊努力反抗著兜,一邊毫不忌諱和他交流並且從他那裏套取著情報。他似乎完全忘記了他是怎麼死的,對當前突然被通靈到了這個世界見到自己和止水哥並沒有什麼反響。
在族內的時候是如此,是他教導他如何做一名宇智波,如何做一名木葉的忍者,告訴他如何在戰亂的世界保持自己的本心。
在叛逃期間,他結交到了蠍、迪達拉和鬼鮫三個交心的朋友,莫說是對叛忍,就是在木葉村內的鼬,又何曾敢那樣信任幾個認識沒幾年的人。
尼桑一生命途多舛,但是他不曾在他身上看見厭世般的悲哀。
所以,鼬甚至知道鳳的意思,他已經將自己代入了新的角色,一個死人。
從他一開始就對兜抱怨的那句:“我活著的時候你們不讓我活,我死了你們又不讓我死”就看的出,尼桑是已經接受他這個死人的身份了。
該說他已經太累無力去和命運鬥爭,還是永遠都活在當下,演繹好自己當前的角色好呢?鼬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此時,鼬覺得,他是有些怨總是活得過於明白的哥哥的。他總是一麵說著自己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沒有什麼偉大的誌向,但是在麵對危機的時候,他也同樣總是會做出正確選擇的那個人。
這是鳳在被穢土轉生期間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可內容卻是勸自己將他封印,徹徹底底地,被封印到酒葫蘆裏,甚至連再一次轉生的機會都會被剝奪的那種封印。
他是對的,可是……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在鳳死去的日子裏,他一直以來以尋找複活鳳的方法作為活下去的動力,無論有沒有結果,最終是否會成功,在一切完結之後,這都將成為他一生的執著,是他度過接下來漫漫人生唯一的信念。
而且哪怕希望再小,事實上,也的確還是有機會的。
可如果今天他用十拳劍封印了鳳的靈魂,這意味著什麼鼬很清楚。
鼬很確定他不想這麼做,非常不想,即使他渴望和平,即使他知道如果再放任鳳這樣下去,會釀成怎樣的悲劇。隨著心境的起伏,十拳劍上的火焰也時而強烈時而微弱。
如鼬所料,見鼬沒有反應,鳳又加了一句:“鼬,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時間仿佛過了好久,又仿佛隻是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