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嶽擰了擰眉毛,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此時雨已經漸漸下大,在結界內的富嶽不受影響,倒是外麵的佐助很快就被淋了個濕透。
雨水將佐助的頭發打濕,原本總是立著的刺蝟頭軟軟的塌下來。直到第一道閃電猛地劃破夜空,富嶽看著被閃電晃得一片蒼白的臉,突然也覺得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太重了。
雨水順著佐助的發梢和尖尖的下巴一滴滴滴落,他緩緩垂眸,又濃又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上麵似乎也綴著水珠。
佐助終於開口,說了幾個字,聲音不大,剛好被淹沒在慢了半拍的雷聲以及“嘩嘩”地雨水中,可富嶽卻一眼從佐助那翕動的唇形中讀出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富嶽的頭微微向後動了動,抬頭看著正砸下暴雨的天空。
如果可能,他有些希望那些冰涼的雨水能夠穿過結界打到他臉上,然後讓他冷靜一點,也不讓人看穿他此時的想法。
到底還是…… 最後得到了答案,從佐助那閃現出悲哀的神色和仍然稱鳳為尼桑的稱呼來看,富嶽覺得情況不是最糟糕的,可卻也沒讓富嶽覺得有任何值得欣慰的地方。
富嶽重新將目光調回到佐助身上時,就發現他像是個做錯事了的孩子一樣垂著頭站在他身前,雨水依然在順著他的麵龐滴落,看起來就像是哭了一樣。
他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再向佐助去詢問關於鳳的事了,富嶽看著佐助的模樣這麼想著。鳳的死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富嶽正想轉移話題問問鼬和美琴的情況,不成想佐助卻仿佛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一般,將之前一直想要回避的話題挑明了。
佐助用不大的聲音對富嶽說著一切的發展,從滅族之夜過後,到底又過了幾年他才又一次見到鳳,一路講到了鳳在幾個月前的死亡。
話語中似乎並沒有帶有佐助本人的任何感情和態度,加上佐助本人其實知道也不很多,倒是沒有幾句話就在奇襲部隊封印千代和君麻呂之前就交代了個清楚。
富嶽聽著那些平淡的描述心裏卻並不平靜,他可以猜想到鳳的人生必定不會平靜,可如此波折卻也超乎了富嶽的預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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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血繼病在預料之內,但依靠移植木遁細胞治愈就不在富嶽的能夠想到的結局之內。關於鳳和木葉以及曉之間的利益之戰,佐助沒有描述,但是富嶽作為宇智波族長十數載,光憑著事態發展的表層現象就可以猜個七七八八。
如果是他,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隻可惜……
富嶽有些苦澀的勾起一邊嘴角搖搖頭,那樣的結局……
“……鼬尼一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大約就會離開去找複活鳳尼的方法了。” 複活——聽起來真是夠荒唐的。
富嶽這麼想卻也沒有說出來,隻看向依然垂著頭的佐助。他想伸手揉揉佐助的腦袋,手都伸了出去,卻被結界隔住,碰到上麵帶起一片如同電火花一般的查克拉電擊。
那一下子沒有聲音,佐助也沒有注意到。富嶽隻是麵色平靜的將手重新收回來,隻淡淡問道:“你呢?你怎麼想?”
其實不用問,光看佐助如今依然還是萬花筒,富嶽就知道這傻小子抱得是和鼬一樣的打算。否則,早就該換上止水的眼睛變成永恒萬花筒了。
“我……我等鳳尼回來,他一定會回來的。”
事實上,在佐助看來,現在已經看到了一絲希望——鳳已經被穢土轉生而且脫離了兜的控製,隻是這件事他不敢跟富嶽說,因為他不知道那邊控製著父親的兜是否有辦法通過某些手段得知戰場上的情報。
果然。
富嶽突然覺得這有些不太現實的願望其實還不錯,至少,他的三個孩子在這個亂世中彼此依靠,是真正的家人,他們之間有感情,而不僅僅是空泛卻抽象的留著相同的血而已。
不過對於複活這件事,富嶽著實是沒有抱有很大希望,有這樣一個想法是一回事,現實就是另一回事了。
話雖如此說,富嶽也並不打算去潑鼬和佐助的涼水。
既然連宇智波一族的血繼病都能治好……這裏麵鳳到底遭過怎麼樣的罪,而他又是憑著怎樣的執念一路堅持下來,富嶽不難想象。 大約……複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吧。
富嶽覺得他現在就像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一樣,也開始願意娶相信一些飄渺的東西。雖然對於鳳的複活他並沒有什麼辦法,不過除了複活本身以外,他倒是能替鳳幹點別的事情,一些一旦他真的複活卻不太好處理的事情……
“荒唐,沒想到你竟然也和鳳一樣,加入忍者聯合軍?投靠殺死了你的父親和族人的大國?宇智波佐助,你不配姓宇智波,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勘九郎帶著新負傷的隊員剛一回到露營地,就聽到富嶽的怒喝。
佐助背對著他們,被打濕的衣服黏在身上顯得可憐兮兮的。
喂喂!這是好久沒見麵的父子之間該出現的對話嗎?勘九郎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