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十代目。”
我渾渾噩噩地跟著其他人一起到了天台,獄寺一路扶著我,感受到他擔憂的視線,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天台上,果然看到瘦高的山本就那樣翻過欄杆,站在天台外沿,他似乎在想著什麼,隻是盯著下麵,一動不動,站在前麵的幾個人正在試圖勸說他下來。
“山本,你不要鬧了啊,快點下來啊……”
“就是啊,這種事情根本不可以開玩笑啊……”
“那裏太危險了,山本,有什麼煩惱你可以下來我們一起來商量啊……”
山本回過頭看著他們,微笑著拒絕說:“不,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現在這樣的我,”他低頭看了看打著石膏的右臂,傷感地說:“已經被棒球拋棄了……棒球是我生命中最喜歡的東西,如果以後都不能再打棒球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躲在一邊,聽著山本的話,更加內疚起來。
——啊啊,怎麼辦,都是我害的啊,是我害的山本變成這個樣子的……現在山本就要自殺了,如果他死了的話,就像reborn說的一樣,我會不安一輩子的啊……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為了保全自己的麵子,什麼都不懂就隨便亂說話,山本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了……我應該阻止他,這是我應負的責任……可是……我一個廢柴,又能做什麼啊……而且,我昨天已經說錯話了,山本現在一定不想見到我,又怎麼可能再聽我說話呢……
“你不是說,”幼嫩的聲音傳來,“幫朋友的忙是義不容辭的嗎?”
我被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來驚訝地說:“re,reborn,你,你怎麼在這裏!”
獄寺也恭敬地說:“reborn先生。”
“阿綱的家族成員有了危機,我當然會來看看。”
我著急地大聲說:“喂,reborn,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阻止山本君自殺嗎?而且你不要隨隨便便給我找什麼家族成員,山本君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把他扯進來!”
“山本的資質是很好,他的確不能就這麼死了……”
“既然這樣,你快點想想辦法啊,reborn……你不是為我解決了那麼多的麻煩嗎?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阿綱,作為家庭教師,我應該讓你明白,自己犯的錯誤就應該自己去彌補。山本因為你的話受傷了,現在他要為此而自殺,”他自顧自地說道:“難道你不應該負起責任來嗎?所以,你就去阻止他吧……及時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這是黑手黨首領的責任。”
“可,可是……”
“上吧,蠢綱!”他毫不遲疑地一腳就把我踹了出去。
“啊——”完全沒有防備的我一下子衝了出去,穿過前麵擁擠的人群,一直衝到天台欄杆邊上才好不容易穩住身體。
隱約還能聽到身後獄寺大喊的聲音:“reborn先生,你幹什麼!十代目,你沒事吧……”
——reborn的力氣真是大的不可思議啊!他難道就不怕我沒有收住腳就那麼翻下去嗎?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山本好奇的聲音:“阿綱,你怎麼會過來?”
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來勸你不,不要自殺的……我……我……”
——說不出口,完全說不出口,我本來想對山本解釋其實我根本不懂棒球,昨天的建議是我隨便說的而已……可是我根本說不出來……
“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必來阻止我了。而且,阿綱,你應該很了解我現在的心情。”
“咦?什麼?”
——他,他,山本他說什麼?
“雖然你最近一直很厲害,但是你以前不是一直被叫做廢柴綱嗎?啊,抱歉,不過你應該很清楚,做什麼事都不順利,還不如死掉算了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