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消去。
終於，我喃喃：“是你，真的是你，你還在，太好了，太好了，你還在……”
“嗯，我在。”
心髒一下子跳得很快，我甚至以為下一秒它就要從我的胸腔裏跳了出來，我仿佛被解除了魔法的人偶一般，高興得隻想大喊大叫。
事實上，我也的確語無倫次了，“你，你居然沒事，怎麼會這樣，不，我是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太奇妙了，太神奇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你還在，你沒有消失，你就在這裏，看到了嗎，言綱他就在我身邊，他沒有消失，我沒有害死他，我還能再和他說話，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我太高興了，真的，我……”
“傻瓜。”
隻是簡簡單單兩個字，聽在耳朵裏卻仿佛仙樂一般，我捂住胸口，還沒恢複平靜怦怦直跳的心髒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自覺露出大大的笑容，我知道這樣看上去一定很傻，可是，這又怎麼樣，言綱他就在我身邊，他就在這裏，他沒有消失，這就夠了。
良久，我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言綱你會在這裏？呃，這裏是哪裏？不，這，”我惶惑地看著周圍的人，“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裏是彭格列指環形成的空間，現在你是以精神的狀態在這裏出現，這裏的人，都是以精神狀態出現在這裏的。”
“什，麼？”我不敢相信地看著周圍的各代彭格列，等下，各代彭格列——“你們，你們都已經死了？！”不由自主地，我指著周圍那些人脫口而出。
“嗬~”
“哈哈……”
“噗，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我尷尬地抓抓頭，不好意思地道歉說：“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我隻是有點吃驚，我……”
“我知道，”不知怎的，我一下子就能分辨出這個華麗的聲線來自於一世，“能夠見到你很高興，彭格列，十世。”
看著一世跟言綱很相似的金紅色眼眸，總覺得不自覺就會沉迷於其中，我甩甩腦袋，顧不上這個動作有多麼傻，靜下心來仔細想了一會，好不容易理清現實後，“你，你們為什麼會在戒指裏啊……還有，為什麼言綱也會在這裏？”
各代彭格列中唯一的女性首領Daiela回答了我，“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聚集在這個空間裏，也許是彭格列的死氣之火的作用。隻知道，除了類似於這種彭格列特有的試練，否則，曆代彭格列首領隻有在死去之後才能夠在指環的空間裏出現，並且，也隻能在這裏。至於他，”Daiela笑了笑，“我們也不清楚，因為即便彭格列已經傳到了第十代，也從來沒有人在身體裏分出過第二人格。”
“不！”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個字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失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小聲說：“言綱他不是我的第二人格，言綱就是言綱。”
“綱吉……”
“啊，這麼說，我隻能來這裏一次嗎？這麼說，我隻能見你們這麼一次？可……”難道要我在剛知道言綱還存在的時候就要讓我們分別嗎……
“不，綱吉。不知道為什麼，我發現我們似乎可以在特定的時刻同你交流，似乎這正是來到十年後的緣故，因此我們才能接收到本來不應該由我們接收的‘彭格列九世’，所以，目前你擔心的事還不需要擔心。”
“真的嗎？”不由得咧嘴傻笑，結果被身旁的言綱輕輕敲了一下腦袋。
我一愣，不由得回頭看向他。
——總覺得，再見到言綱，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覺得氣氛有些奇怪，我抓抓頭，顧左右而言他：“那個，這麼說的話，你們，都是靈魂……等下！”我猛地將頭轉到九代爺爺，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反倒是九代爺爺和藹地笑笑，點頭說：“沒錯，這個時代的我，已經死了。”也許是注意到我突變的臉色，九代爺爺又說：“沒關係的，綱吉。人總是要死的，我死的時候家光就在我身邊，該交代的我都交代給他了，我沒有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