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點,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可是當我真正麵對他時,我卻覺得那樣的想法並不是我的所願。
不一樣的,哪怕他們都叫白蘭哪怕他們看起來一樣哪怕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也是不一樣的,我不舍得放棄的,是在未來認識的那個白蘭,那個雖然行為處事黑手黨風格十足,卻總能讓人感受到屬於他的特別的關心的白蘭,那個雖然做了太多不可饒恕的事卻從來沒有對我做過任何過分的事的白蘭。
但是,就是這個白蘭,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不過,這個事情,也不是由我所能決定的,想到這裏,我又忍不住看向眼前的白蘭,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在那雙紫羅蘭色的瞳孔中看到誰的靈魂。
白蘭就那樣笑吟吟地站在那裏任憑我看,才是初秋時節,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正是太陽正好的時候,暖洋洋的日光曬著我們兩個,恍惚間,我仿佛看到白蘭背後生出了雪白的雙翼,潔白而巨大,隨著微風微微搖擺著,就像,天使一樣。
眨眨眼,卻又什麼又看不到了,我忍不住對自己的想象感到好笑,此刻的白蘭怎麼可能像天使,哪裏有天使會被人類禁錮住。我低頭看向他的腳踝,那裏鎖著彭格列獨立研發的腳銬環,不僅確保了犯人行動自如,更重要的是,除了被特別的激光切割,這世上就沒有其他能夠打開它的方法了,那上麵嵌著定位係統,隻要戴著它的人還在地球上,彭格列就能及時地監測到他的位置。
突然間,我發現自己並沒有之前那麼想知道答案了,現在的白蘭與我,已經回不到之前的樣子了……
不管他到底是接收了來自未來記憶的這個時代的白蘭,還是本身就是來自於未來的白蘭,亦或兩者都是,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白蘭,你想要自由嗎?”
“小綱吉,你已經長大了,就不要再問這種小孩子的問題了,拿出點彭格列十代目的樣子吧。”
“我知道了……”
“要不要,來看看我的房間?”
“嗯,好。”
白蘭的房間很簡單,大小甚至連我之前見過的在未來的他的辦公室都比不上,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書架,幾乎就是屋子的全部。
雪白的牆壁被透過窗子射進來的陽光照得仿佛在發光一樣。
今天下午的太陽實在太刺眼了。
不該來這裏的。
不論是我,還是他。
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的青年,我很想問他,有沒有後悔,卻終究沒有問出口,不用說是回答,就算隻是被問了這個問題,也是對他的最大的侮辱。
真的不該來這裏的。
稍稍站了站,我就向外走去,他無聲地跟在我身後,一時間隻剩下沙子被踩得咯吱咯吱響的聲音。
我走到來的時候下船的地方,離我跟吉諾約好的時間還早,因此吉諾還沒有來,我隻能在這裏等著。
我本來以為,我會跟白蘭說許多事情的,說真六吊花的事情,說他進入指環後未來的事情,說我回到自己的時代發生的事情,說我對於繼承儀式的緊張,說我對於他以後的想法。我本來以為,白蘭可以像當初我打敗的骸和XANXUS一樣。因此,當初知道了他從指環中逃跑後雖然緊張,心底卻未嚐沒有微微的喜悅,能夠再次與他麵對麵的期待。
但是,他們是不一樣的。
我所認識的白蘭,應該活在那個被他統治任他呼風喚雨的十年後,而不是眼前這個什麼也不能做隻能安靜地待在荒涼的小島荒度餘生的人。
我可以答應骸我一定會把他從複仇者監獄救出來,我也可以答應XANXUS我會統領好彭格列做一個好首領,但我什麼也不能答應白蘭,因為,我是彭格列十代目。
這就是黑手黨的世界啊……
我突然想到很久之前聽阿武轉述的斯庫瓦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