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了,說是前方轉彎處有巨石堵了去路,現在正在派人把那些擋路的石頭搬開,請阮明月先下車休息一會兒。
阮明月扶著紅玉的手下了車去,正奇怪為什麼會有巨石擋路呢,前方忽然出現一人,熟悉的身影讓阮明月在這陌生的荒郊野嶺一瞬間感到有些心喜。
是顧長寧,他穿著一身月牙白衣衫,腰間別著一支白玉簫,瀟灑自如站在那裏,正淡淡笑著望阮明月。
阮明月沒有很傻地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能夠在這裏見到他,肯定是因為顧長寧是這次送親隊伍的護衛隊長。不過,顧長寧乃是一介文官,怎麼會來做這等既辛苦又麻煩的差事,阮明月想著便問出了口,“顧大人怎麼會來?”
顧長寧狹長的眸子透出水一般的澄澈光芒,他道,“是鳳兒讓我請了旨來的。”阮明月當然不知道他話中的“鳳兒”是誰,顧長寧笑著解釋,“就是雲畫扇,“鳳兒”是她的小字。”
哦!原來是這樣,鳳徊心,鳳徊心,那把月牙梳上的“鳳徊心”原來是這個意思,那個鳳字原來就是雲畫扇。徊心,徊心,就是雲畫扇一直徘徊在顧長寧的心中,兩心相依,不離不棄。阮明月被他們的感情感動到了,還玩這麼浪漫的事,真真令人羨慕。不過話又說回來,顧長寧此次送親之行竟然是雲畫扇的意思,這個雲畫扇啊,真是用心良苦,是怕她在路上過得不好嗎?雲畫扇,廖芊芊,這兩個朋友的情義,她要什麼時候才能還得清。不過,退一步講,又何必說要還呢,真心的付出是不需要回報的。
“鳳兒讓我好好照顧你們,在到達風羽國之前,你們的一切就由我包了!”顧長寧很豪氣地拍拍自己的胸膛,與他白衣飄飄的謫仙模樣實在不符,阮明月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紅玉卻在一邊不以為然地撇嘴,“還說什麼照顧我們,這兩天來可是一直沒露麵呢!”
阮明月不好意思地拍拍紅玉的手,讓她別說了,顧長寧在那邊卻有些尷尬地開口,“這位姑娘說的是,是我不對。可是畢竟阮姑娘現在是公主了,我若經常過來,會引來無端的閑言碎語,那樣對你我都不好,今日前方生了變故,我才有機會過來看看你們,不到之處,請兩位多包涵。”
“顧大人說得哪裏的話,小丫頭胡說罷了。顧大人你和畫扇都對我們這麼好,我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阮明月說完,小小地表達了一下對紅玉的管教不嚴,然後她又鑽進馬車,找出來一樣東西,遞給顧長寧,“給,這是你們的東西。”
顧長寧心情複雜地接過那東西,是梳子,是那把月牙梳,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梳子是如何會在阮明月這裏的。那次雲畫扇在楚焱麵前掉了梳子,正是因為阮明月冒認了梳子才會讓雲畫扇逃過一劫,而阮明月,也是因為那把梳子而才讓她在楚焱的心裏的印象越來越壞,以至於到了後麵要賜死的地步。阮明月說他和雲畫扇對她好,可阮明月自己又何嚐不是個重情義的人呢?他把梳子放好,又解下腰側那支白玉簫,“你把梳子給了我,那我就將這蕭送你。”
阮明月以為又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定情信物,擺擺手說這個不好,可顧長寧很是執著,硬是把玉簫塞到了阮明月的手裏,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拿著這蕭,到了那邊,若有什麼時候迷茫,找不到方向,拿著這蕭去找一家叫“清雲閣”的店鋪,就會有答案了。”
還迷茫,還答案,說得這麼神秘,這麼神奇,阮明月感到有些好笑,但這畢竟是顧長寧的一片心意,她讓紅玉拿去馬車裏放好,丟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