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秋看著她的背影,卻隻想苦笑,古往今來,一般來說是要以後還的,都極難還上。然而,此刻他卻誠心的祈禱,他能夠在將來再次的見到他,讓她來還。
最好是以身相許。沒錯,就是以身相許,約定三生。
隻是如今他卻忘了些什麼。比如說,她如果戰死沙場怎麼辦,再比如說,以後他找不到她了怎麼辦。畢竟就是到了現在,謝千秋也沒弄明白她到底是叫什麼。如果以後要找她,怕是會很難。
看著他匆匆的背影在月光下淺顯的映出,有些朦朧,卻又有些模糊。到了如今,其實就是自己也沒能想明白,究竟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女子。
也許是之前的一縷好奇,又或者是對於她的一種憐愛。總之,他是喜歡上她了。他從未沒有想過會喜歡上什麼人。畢竟作為一個將軍,還是一個大將軍,他要什麼女人,都能夠得到。這一點,他也是非常清楚。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可以說是突如其來的進入到了他的生命。即便時間不久,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動心了。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銀行奇妙。
雖然當時沐一水拒絕了她,可他依舊是不想放開她。他不想。一點也不想。因而,他就那樣還不隱藏的,去找她,甚至是逼迫她。到了如今,真的是,什麼也能做的出來了。
其實有的時候他自己也開始不理解自己了。從前,他從未這樣過。可是自從就是遇見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他甚至是,控製不住自己。
撩開營帳,女子的身影早已不見,隻留下月光皎潔的照在地麵之上,幾縷風帶著一抹清涼,洋洋灑灑的流瀉開來。遠處燈火微明,想是幾處人家,深夜還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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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荷回頭看了眼,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沐一水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影。
婉荷急忙停了下來,回顧了下四周,趕緊上去扶住了她。
“你,你這是怎麼了?”婉荷見沐一水臉上毫無血色,也不禁急了起來。
“剛剛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給人刺傷了,現在來看,怕是要連累你了。”沐一水皺眉,說話卻絲毫也不斷斷續續的,看來,實在是強撐著。
婉荷看著她的傷口,忍不住咬了咬下唇,皺著眉問道:“怎麼傷成這樣了?這不是拖累不拖累,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死了,我定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快別說了,趕緊找到地方歇息一下,找個大夫好好看看!”
隻是這深山老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屁來的醫館,就是連個人影也難以看見。
無奈之下,二人隻好呆在一個山洞裏,等待天亮。
沐一水看了看洞外,這樣的場景,是那般的熟悉。
她還是記得那次,複葉抱著她,就那樣抱著她,給她所有的溫暖和安全感。那時的風景,也猶如如今。隻是可惜,複葉死了,大概,再也沒有能夠給她那樣的感覺了吧。
物是人非。
其實想想,何時覺得有些好笑。到了如今,去思考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兒,其實,還能有多少意義呢?
她從未去想過,也著實,來不及去想。
畢竟在複葉死的時候,他一心一念的,都是東方狸兒。甚至,他死也是為了東方理兒!
他留下的就是她們這幾個女人,為他守著江山!江山破了,最後遭殃的,終究還是他們。這一切,也隻能怪他們傻,愛一個人,就隻會死心塌地。為什麼,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兒呢?
他們所記得的,就隻有自己曾一心一意愛過的人,往往忘記的,就是那些傷痛。終究,隻有自己才能夠去明白。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給他們最初的那種感覺了。
他們的失去,或許,都是一切注定而來的。
一陣風吹過,吹醒淺睡的沐一水。緩然睜開雙眼,剛剛升起的太陽正打著懶勁兒給一片綠色鍍上金邊,閃耀在眼中。
“婉荷。”
“一水……我們……”婉荷眼神突然有些閃躲。
沐一水卻一下子讀出了其中意思。她是擔心,那些人,會追上來。
“別擔心,那些人,定然不會在追上來了。現在,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人吧。”畢竟,這裏也不宜久留。
婉荷扶著沐一水走了一段路,卻隻遠遠的瞧見幾座矮小房屋隱沒在蒼山翠綠之中。
“一水……我們,我們快到了!”
“到了就好,到了,也就安全了。”像是終於舒了口氣,可到底,心裏頭還是緊張不已。也是,到了如今,著實沒有理由不緊張。
突然,婉荷眉頭一緊,下唇咬的更厲害了些:“我們……我們沒有銀子,該怎麼找大夫?”
一聽這個,沐一水著實管不了那麼多:“先別管那麼多,我們先找一處地方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