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外篇(6)(2 / 3)

我,又開了一千年,不忍謝落。

我,又謝了一千年,不忍再等。

等你,亦是等我。

等我的開落,等我的終點,等千年的結束,等輪回的開始,等亡靈的路過。

原創古風散文《江南煙雨》雨細細的,輕輕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滴的連一點兒聲音也沒。

我也靜靜的,默默地,等著。

我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了,又或是第幾年了,隻記得,等著,他一定會回來的。

其實,我也很明白,我是在自欺欺人。我很想騙過自己,也以為能夠騙過自己。

這已經成為了我的一種執著,甚至是信仰。

叢邊的花,又長了一叢,白色的,淡淡的,一縷一縷的花香像化了的雪一樣,沁入每一滴雨裏。

我一如往常的等著。

身後的花,依舊豔麗。

青絲,又隨著微風飄著,飄進雨裏。

輕輕淺淺的,也不知是誰的笑聲,迫使我回過頭去。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另一個時空。飄渺,遙遠。

他一身青衣飄飄,身旁女子笑顏如花。

不用多說什麼,也不用去猜什麼,我就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沒有什麼預料中的淚,我的臉上,隻有甜甜的,又澀澀的雨滴。

朦朧的雨,我用朦朧的眼,看著朦朧的他。

我的長裙,已被雨滴打的濕露。

我似乎是忘了帶傘吧。

應該是的,我也忘了,隻是靜靜地凝望著遠處的那把傘。

我不覺得我傻,也不覺得可笑。不為自己惋惜,也不為自己後悔,也,不恨。

一點兒也不。

縱然再給予我一次機會,我也依然會在這兒等著。很多時候,沒有為什麼。

我不是世上最癡情的人,也不是這世上最可悲的人。

隻要這一點,其實什麼也罷了。

雨滴依舊小小的,輕輕地,柔柔的。

我也依舊靜靜的,默默地。

我默默地站著,好像什麼也忘了。

但,什麼也沒忘。

依稀記得那是他的音容笑貌,依稀記得他的誓言,依稀記得,多年以前鏡中的自己。

模糊了。

我也覺得,很模糊,如同這雨,模模糊糊。

我怕他看見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明明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與他的再見,包括他的冷眼相對,甚至是,陌生的眼神。

我以為,歲月又過去了,我變了,他也變了。可他似乎,還是那麼年輕,依舊充滿出於他的那種美麗。

江南的煙雨啊,細細的,細細的……

她是青梅,他是竹馬。

她問:“我要嫁了,你明天送我嗎?”

他不答,隻是搖著她的秋千,一如多年以前。

三歲時,她天天跟著他,粘著他,說要嫁與他。

七歲時,他天天抱著她,握著她,說要娶了她。

十歲時,她天天拿著刺繡針,繡著花,說要送與他。

十四歲時,他天天揮舞著劍,練著武,說要保護她。

十五歲時,她笑盈盈的望著他,拿著未熟的青梅,要與他吃。

十八歲時,他笑淺淺的看著她,舉杯烈酒,要和她飲。

轉眼,早在她出生時便注定的命運,和親隊伍,浩浩蕩蕩。

她等了許久,也不見他的蹤影。

她要等他,可那國的人不等。

馬兒蹄子輕輕,搖著竹馬。

洞房時分,紅燭搖曳。

她淚目,他又在何方。

伊人,又是等了一年。

說總有一天要見。

可是,那一天在哪?

坐著秋千,記得你的盈盈笑語。

好像,那青梅,還未熟呢。

等你長大,我娶你。

我等了多久,也沒等到,娶你的那個機會。

他征戰而去,去見他的青梅。

她鳳冠而戴,去見她的竹馬。

隻是,風沙點點,她朱唇依舊,心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