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喜歡人,第一次甘心將女人拱手讓與他人,隻希望顧暖能像她自己所期望的那樣,得到幸福。
門外,蘇亦被夏依依纏著,從高數的起源到求解,反反複複講了不下十遍。看見孫灝洛出來,夏依依趕緊甩開草稿本,上前詢問情況。
“死耗子!!誰讓你把暖暖讓給那個狼心狗肺啊!!”
孫灝洛才說完,她就暴跳如雷,對於他擅自作出的決定非常不滿,一蹦三尺高地反駁,“他單少鈞除了有幾個臭錢,哪點配得上暖暖!”
“我倒還寧願是顧暖嫁給白彥,起碼人家一看就是好人,不像沒心沒肺的混蛋!!”
夏依依越說越激動,一副要衝進辦公室和單少鈞說理的樣子,孫灝洛架住她,一下子扛到肩上,扛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時,還有腳不停砸電梯強烈反抗的聲音。
蘇亦一臉黑線,他最煩囉嗦的女人,而這個夏依依不僅煩,而且是神煩。讓秘書泡了杯咖啡,由他端進去。
單少鈞雙腿架在茶幾上,閉目養神,清閑非常。蘇亦走近點,把咖啡放到茶幾,抬眼才發現在他垂在沙發旁捏著酒瓶的手。滿滿地一瓶酒見了底,這可是最烈的酒,而且平時總裁也不喝這樣烈的酒。
“蘇亦……”
單少鈞知道是他,晃了晃手裏的酒瓶,“替我去休息室拿一箱酒出來。今天不醉不歸!”說完,甩開空酒瓶,煩躁地扯開領帶,把它摔在地上。
心裏的悶氣,總要找地方宣泄,而喝酒就是他一向使用的辦法。
蘇亦很快就從休息室搬了一箱酒,全是最烈的威士忌,本來隻適合淺酌平常的酒,可一到單少鈞手裏,直接就猛灌下肚。絲毫都不講究喝酒的節奏,這樣下去,不出五瓶就能醉倒。
“醉倒了也好。”他小聲嘀咕。
眼見扔過來的酒瓶越來越多,再看沙發上的人,烈酒順著胡渣流下來,流在衣領上,哪裏還有半點雷厲風行的模樣。最後他實在喝不下了,倒進口腔的酒又原封不動地流出來,濕了襯衫,連沙發都濕了大片。
“總裁,您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拿下酒瓶,蘇亦試圖將他的手臂架上肩,好扶他起來。
“滾開!”
“蘇亦,我做錯了麼!當年我放棄阮阮選擇天盛,我做錯了麼!!”
剛才還渾身沒力癱軟在沙發上的人,此刻像一匹野獸,甩開蘇亦的攙扶,反手揪住他的衣領,不停搖晃不停逼問同一個問題。
他沒有醉。
喝再多的酒都醉不了,那才是最悲哀的事。
蘇亦歎氣,大概是由顧暖的事想到三年前的事了。他一直在身邊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也許總裁對顧暖的心思比不上對阮小姐,可這幾天他一再不顧身份的做那些傻事,就足以說明顧暖於他也不是一般女人。
同樣的事,同樣的感情,同樣的威脅。
“阮阮,我已經很久沒夢到她了。”放手,踢一腳腳邊的酒瓶,玻璃碰撞在一起,乓啷不停作響。
“那個女人,比阮阮倔強,比阮阮不服輸,也比阮阮堅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不過也比她不要臉!”
懷孕的事,讓他氣的咬牙切齒。
蘇亦這會兒不急著去扶他起來,找了一處還算幹淨的沙發坐下,“總裁,你是喜歡上顧小姐了吧。”
“放P!”他一口否決,聲音大地讓門外的秘書都不免膽戰心驚。
“那您現在又是在幹嗎?當初和阮小姐分手,您也隻是喝了三天的酒,白天照樣出席會議處理公事,現在你看你的衣服,還有半點潔癖患者的跡象嗎?”蘇亦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談判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