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是單家的二兒子,如果問他單少鈞的私人事情也許不知道,但是他結婚可是大事,如果是真的,恐怕連整個M市的人都提前知道喜訊了。

蘇亦看著白彥,猜想他接下來的回答。其實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說真話肯定會刺激到顧暖,不利於她的病情。說假話,等到時候木成舟,她的希望就會破碎,那樣一定會生不如死。

“他們還沒到結婚的時候,隻是先訂婚而已。”白彥的想法和蘇亦是一樣的,而他選擇了前者,與其最後的生不如死還不如及時行樂。他不確定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正確,但是對顧暖來說,這種決定還是讓她自己做出選擇的好。因為自己的人生,誰都沒辦法替她負責。

訂婚兩個字,通過喇叭傳進裏麵的病房,顧暖猛地從床上坐起,手臂起伏太大,掛在床頭的吊瓶連連晃動。因為激動呼吸變得急促,氧氣罩上的白霧也蒙了很深的一層。

訂婚?單少鈞和阮婧媛要訂婚了?

那和即將要結婚又有什麼不一樣!可是那個男人明明答應過她,等孩子出生在孩子滿月之前會來接他們母子回國的,現在為什麼又要瞞著她娶另個女人?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犯罪麼,重婚是要坐牢的啊!!幾天前,他還摟著自己,兩個人極盡纏綿,可是為什麼隻有幾天,這段回憶就被狠狠的扼殺在搖籃了呢?單少鈞,你是不是有苦衷?你娶阮婧媛一定不是自願,一定是別人逼你的,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顧暖!你快把氧氣罩帶上!”幾分鍾後,床上的人拔掉吊瓶針頭,摘去氧氣罩,顫顫巍巍的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蘇亦見了,趕緊搶過白彥手裏的話筒,對著喇叭大喊。隻是顧暖什麼都聽不見,整顆心都繞著訂婚兩個字。她一定要趕回去,趕回去問問那個男人,是不是有苦衷?

任憑蘇亦怎麼喊,她依舊不聽,打開房門就出來。在隔壁病房輪班的醫生馬上出來。他們沒帶防護罩,因為顧暖身上的傳染病原幾天前就被控製了,她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自己身上攜帶的病原體消滅,這樣就徹底沒事了。

“白彥,你帶我回去,帶我去見單少鈞!”不管醫生和蘇亦的阻攔,顧暖執著的抓住白彥的手臂,抓的很緊很緊,拚了命搬的拽緊。她知道此刻隻有白彥有這個能力送她回去,而她有籌碼讓他幫自己一次。

“送我回去,白彥,這是你欠我!我要你現在就還我。”白彥任她拖著自己的手往外走,周圍的人都在勸她,可他沒有。走了幾步之後,走到樓房的長廊上,他突然停住,不管顧暖怎麼拖,都不能拖動絲毫。試想一下,剛才要不是白彥自願跟她走,她一個病怏怏的人又怎麼可能動的了他絲毫呢?

白彥站定,周圍的人見他要說話,全都停下來嘴裏的話。他很認真的看著顧暖,“你確定要回去?飛機上沒有完好的設備,你的病情又很不穩定,說不定在飛機上你就一命嗚呼了。顧暖,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肚子裏還有五個月大的孩子。你確定要為了單少鈞拿孩子的性命來做賭注麼?”話粗理不粗,這些也正是蘇亦擔心地。不然他舉雙手讚成顧暖趕回去問個清楚。

感情的事最怕什麼?不是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對我無感,而是我們明明兩情相悅,為什麼你會娶別人卻連知道的權利都不曾給我。

顧暖拽著他的手突然鬆了,隨即兩條手臂垂下來。沒有了那份衝勁,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身子癱軟下來。白彥及時接住。

“我不敢。可是我不甘心!我才是他的妻子啊!”她語無倫次,心裏沒有仇恨,隻有不理解。她也很想諒解啊,可是單少鈞卻從來不告訴她內心的真實想法,想要分擔都找不到入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