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恩愛兩不疑呢?越想,她就越難受,噙在眼眶裏的眼淚拚命忍住,牙齒咬在嘴唇上不鬆開半分,生怕一鬆開就會失去控製,現在她還不能失去控製,還有很多話要說,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顧暖這種委屈的表情,單少鈞見過,隻是在很久以前。一般的情況她都是昂著頭死活不認的模樣,這次她雖然嘴上不認,但是眼裏的難過卻是怎樣都沒辦法遮掩的。而這種情愫全都落盡單少鈞眼裏。

“除了錢,你還想要什麼?顧暖,如果你好好在南非呆著,繼續自欺欺人不是很好麼?現在回來質問我刨根問底,你會好過一點?”印象裏,這是單少鈞對她說過的最長的話,他一口氣說完。而他說完很久,顧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問她需要什麼?竟然還想讓她一個人呆在南非自欺欺人?

“你說過會來接我們母子,在孩子滿月之前。單少鈞,你騙我?”按照他現在的意思就是要她常年居住在南非,而等他安頓好家裏的嬌妻,抽空就回去南非看她。那麼她顧暖就是小三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其實答案很明顯了,可還是想問一遍,你究竟是不是騙我的?結果單少鈞不說話,在漫長的等待裏,不用他的回答她的期望也走向了滅亡。果然是騙他,從一開始就是圈套。先把她哄好,讓她甘心留在南非,到時候發現他和阮婧媛的事,他們都已經結婚了,再去鬧也於事無補了。

而自己竟然天真的以為,他有什麼苦衷?非要冒著可能失去孩子的危險回來,抓著他問一問究竟怎麼了?為什麼要撇下她和孩子不管?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逼他?是不是這根本就是不是他的初衷?

不過,現在這些用不著了。聽蘇亦說,阮婧媛不再是三年前沒家沒世的小女孩了,她現在是副市長之女,背後有太多人撐腰。單少鈞要坐穩天盛總裁的位置,必然是要靠聯姻,娶一個有背景的女人做老婆,而她顧暖除了大肚子別的什麼都沒有,憑什麼和阮婧媛爭?

“哎呦,這地板太硬了,站的我腳疼,我要下去了。”看見顧暖的落寞,阮婧媛適時收手,走下台階給他們一點處理事情的最後時間。明天訂婚宴之後,單少鈞可就是她的,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來找他算怎麼回事啊?

顧暖讓道,很快整個樓梯,隻有他們兩個。她知道阮婧媛的用意,她看著單少鈞繼續說,“你和阮婧媛訂婚,再結婚,就是犯罪,你知道麼?”即使他百般地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她還是忍不住要為他著想。

重婚罪是刑事罪,判了刑的話,單少鈞就會一輩子有汙點,這汙點還不輕。

“你現在是威脅我?”可單少鈞根本不領情,他抬腳下樓,“顧暖,聰明的話就帶著孩子離開。孩子出生之前,你別在出現。否則,連我都護不了你幾分。”他隱忍,把能說的話都說了,再坦白也沒辦法了。

阮婧媛雖然離開他們的視線了,可是她就站在玄關的地方,仔細聽還是能把他們的對話聽清楚。

“你護我?”顧暖覺得好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單少鈞,你哪一次護我了?你若是護過我一次,今天你說什麼我都會聽。”思緒飄渺,挖掘到他們見麵的第一次,然後再倒退到往後的每一次。哪一次不是她往前走,他往後退?哪一次不是他把她傷的遍體鱗傷?哪一次他不是說了承諾又自己打破原則?

單少鈞,你究竟有哪一次主動地嗬護過我?

綠瑪瑙鑿了一個洞,拿個線掛在脖子上,她低頭,下巴正好碰在上麵,冰涼一塊。伸手把它拿在手裏,舉著麵對他,“難道你是說這個東西麼?”下一秒,用力拉扯,紅線絲緞,東西抓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