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安靜一下,安靜一下好嗎?”突然,阮婧媛從位子上站起來,拿起旁邊的話筒對著大眾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她身上,包括單少鈞。所有人都在猜測,猜測她接下去要說什麼。現在可是喪禮時間,她雖然和單少鈞訂婚了,可卻不是單家人,實在沒有身份來說話。

坐在大堂最後麵的媒體,手裏的攝像機大話筒是他們吃飯的工具,所以盡管是來慰問家屬也還是帶在身邊。這會兒全拿出來對著阮婧媛,但是他們不敢太明目張膽,生怕擾了喪禮,被外麵的保鏢趕出去。

阮婧媛看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了,她抓著話筒的手不知覺地緊了又緊,一雙杏眼飄到單少鈞身上,仿佛在等他下一步動作,隻要他從表情上對自己做出某種承諾,那麼她就會放下話筒,耐住性子,當昨天的事情完全不存在。可是她太小看單少鈞了,他雖然年輕卻是沉靜非常,冷著一雙眸子,對她冷眼旁觀。

“我知道今天是喪禮,不是說這件事的最佳時間。但是明天我爸爸就會去H市出差,我想趁他在的時候宣布這個好消息,如果有什麼不妥的請大家諒解我這個做女兒的一片孝心。”阮婧媛心下一橫,反正都要鬥個魚死網破,她還不如賭一把,說不定就贏了呢!

底下的人對她說的“好消息”一下子就起了興趣,有些特別愛八卦的人在後排的座椅上交頭接耳,都在討論究竟是什麼好消息要這麼迫不及待的宣布?話筒前的女人可是副市長的女兒,她看上端莊大方,不像是會找茬鬧事的主兒,那麼她說的事肯定是很重要,才會在這種時候宣布。

靈位旁,白若珍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她似乎也被阮婧媛的話吸引,一邊哭一邊聽,還時不時地看一眼旁邊的單少鈞,示意他好好處理別真的出了亂子,這可是靈堂,別讓單欽雄到最後都不得瞑目。

單少鈞的一張臉依舊像冰山,阮婧媛看了很久依舊看不到他的妥協,於是她的心橫到了底,扯這話筒,放大了音量,“一個星期後就是我和少鈞的婚期,之所以選擇今天宣布,是想讓九泉之下的單叔叔能夠安心。所以請大家別責怪我的魯莽,謝謝。”終於說完要賭博的話,台下一直按捺著地媒體也終於再忍不住,推開前麵來吊唁的賓客,衝到大廳的最前麵,把單家人和阮婧媛圍在中間,他們是專業人士,一個個問題如珠炮似的問個不停,吵得整個靈堂都炸開了鍋。

始作俑者阮婧媛倒是很得體的笑,對於記者的提問也是隻笑不說,完全一副嬌羞待嫁的準新娘模樣。單家和康家結親的事,早在他們訂婚的時候就傳遍了整個M市,現在傳出婚訊,雖然時間點唐突了一些,可是說到底還是好事,免不了大家的激動。

似乎整件事隻有當事人知道,阮婧媛這是在出招逼單少鈞,當眾宣布了結婚的日子,現在又是喪禮,他再怎麼不孝順也不可能在靈堂上悔婚。要知道這場婚姻可是單欽雄極力促成了,如今宣布了婚訊也算是了結了他死前的一樁心願,作為兒子和天盛的繼承人,不會這麼不知道規矩。阮婧媛正是用這一點來做後盾,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挑釁單少鈞。

記者們七嘴八舌的問了很多問題,偌大的靈堂並沒有因為當事人的不回應而回歸安靜,反而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問的更加火熱。過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有人大聲喊了一句“顧暖”,就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他們齊齊看向門口,隻見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站定在門口,而她的一雙眼睛竟然有些溼潤,穿過人群,放在單少鈞身上,滿滿地都是質問,還有委屈。

在阮婧媛宣布一個星期後結婚消息的時候,她就走到門口了。眼看著記者衝上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