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我沒聽錯吧……妖怪不為禍人間?

茨木幽幽道:“很多妖怪曾經是人,大部分妖怪和人有關。”

螢草點頭,聽茨木說著。

酒吞,在妖怪界裏麵,定位是鬼族首領,一個有著英俊少年外表的妖怪,但是酒吞曾經是個人——是個寺廟裏麵的小和尚,因為容貌過於俊秀而招來他人的嫉妒和陷害,後來離開了寺院流浪,漸漸妖氣入體,才成了酒吞童子。

酒吞喜歡的鬼女紅葉,本身是第六天魔王賜給一夫婦的女兒,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變成所謂鬼女。

姑獲鳥倒沒有曾經是一個人,姑姑和人的淵源主要是婦人生不出孩子,那些怨氣和對孩子的渴望集結起來最後形成了對孩子有著絕對的關愛和母性的姑獲鳥。

甚至於茨木自己——他本身有著和哪吒一樣絕對是晚期的拖延症,強行在自己母親的肚子裏呆了十六個月,生下來就被當做鬼子,父母害怕就把他丟了,後來也是經曆過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曆史,妖力漸漸彙聚,才成就了茨木童子。

都別說那麼多厲害的大妖怪了,即便是妖力並不怎麼樣的醜時之女,都是因為*又被人拋棄,死後才變成妖怪。

“總之,妖怪大半是因為人的恐懼哀傷怨恨等等*,才衍生出來的生靈,對人類有怨恨的確實有,但是隻要還有理智,妖怪都會選擇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把事主解決掉,哪裏會閑的沒事的漫無目的地滿世界害人呢?”

螢草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反駁。

第18章 什麼叫歐皇

螢草弱弱地說著:“沒有理智一味殺戮的妖怪呢?”

“這部分妖怪……別說陰陽師了,即便是大妖怪遇上了,也是直接打死絕對不會有二話的……唔,姑姑好像就在你麵前打死了一個塗壁吧,那時候姑姑可有半點的猶豫或者是舍不得的神色?”

螢草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頭。

那這麼說來……

螢草還是忍不住最後問了一句:“那妖怪求的到底是什麼呢?”

“一個可供生存的地方而已,深山老林裏麵,人跡罕至之處,我們本來安安靜靜活著,反正我們妖怪也不像人一樣非得吃東西非得有這這那那的需要才能活下來,自己鍛煉妖力玩兒自己的,如果幸運的話或許還能在妖力上更進一步,那種成就感比戲弄人有意思多了,非得和人打交道又是圖什麼呢?”

螢草突然笑了。

這個……倒是和自己原來那個世界的修仙者一樣。

真正意義上的修仙之人,那人生觀絕對是“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我修仙”的超脫凡塵,對世俗之中的功名利祿看的都淡的很,求的是去破碎虛空,夢想就是去仙界逍遙,隻要事不關己,修的隻要不是入世之道,正常人一輩子也見不著一個真正的修仙者,宣揚我才是世界上的全.能.神之類的全都是邪教。

妖怪們自己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標,誰整天閑的沒事非得去砍人玩兒。

熊孩子閑的蛋疼或許會去灌個螞蟻窩禍害一下螞蟻,但是妖怪們又不是調皮熊孩子,人類對他們來說既不是口糧也不是財富,何苦呢。

“畫吧。”茨木輕聲說著,“契約了誰都沒關係,那都是好事。”

螢草又一次懵逼了。

茨木幽幽道:“因為妖怪隻能契約一次,比如我,因為曾經在一個陰陽師身邊呆了幾年,現在不管陰陽師再如何畫符,都和我沒關係了。其實……要不是藍符的代價太大並且契約的對象根本不確定,妖怪本身也在不斷的產生,我也是想過找個陰陽師畫若幹符把所有妖怪都契約掉然後殺了那個陰陽師的。”

螢草噗嗤笑了。

那種“老子把所有彩票都買了我就不信不中獎”的傲嬌還真是……

不過,如果真的如同茨木說的,妖怪對人類並沒有太多的惡意,那其實,幫一幫妖怪,不管是從自己這輩子是個妖怪,還是穿越之前是個人的人生觀來論,都是一件相當正當的事情。

並且,即便茨木騙了她,還是有一些妖怪想要拿人類當口糧的,這也不意味著陰陽師就能夠把妖怪當個物件說喂就喂說返魂就返魂呀。

一碼歸一碼,對事不對人。

想想要被契約走了那臉色灰暗的可怕的咕咕鳥,想想麵前這個曾經跟在陰陽師身邊的茨木。

螢草垂著眉,最終是拿起了一張符咒。

妖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群體,我有眼睛,我自己會去看。

但是至少妖怪被契約被奴役這件事不對。

所以我要是能改,我一定改。

理順了整個邏輯的螢草手上掐了一個訣,仿照著這一路上遇到的陰陽師們的陰陽術的波動情況,用再正經不過的玄門法術,在藍符上畫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聚靈陣。

聽說畫什麼都可以那我畫聚靈陣似乎也沒毛病對不對!

很快,藍符上起了一層幽藍幽藍的火焰,一道藍光破開窗戶直接就風馳電掣地衝了出去,茨木托腮等著鑒定一下螢草到底臉黑還是臉白。